在完颜阿骨打看来,韩信能忍胯下之辱,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自然也能。
于是,哪怕明知道再过几日便能探到老幺到底是谁,可他还是点头同意了武植和金兀鲁离宫,并让金兀术亲自将武植推过去。
会宁城这繁华的街道上便出现了这般诡异的一幕。
此时正值午间,阳光如细碎的金粉,洒满了青石板路。
街道两旁,商铺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各色商品琳琅满目,从精致的瓷器到鲜艳的丝绸,从香醇的美酒到鲜美的果蔬,应有尽有。
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画卷。
在这繁华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支气势威严的皇家仪仗队伍,引得行人纷纷驻足,投来好奇与敬畏的目光。
队伍的最前端,是一队身着金甲、手持长枪的精锐骑兵,他们步伐整齐,神情肃穆,为整支队伍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紧随其后的是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车内坐满了金兀鲁的侍女和随从,她们身着色彩斑斓的服饰,头戴璀璨的珠宝,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气派。
而在这一串华丽马车之前,金国四皇子金兀术却亲自推着一辆轮椅,这轮椅上坐的正是武植。
尽管他身体瘫软,无法动弹,但他的面色却异常淡然,甚至带着一丝狂妄与嘚瑟的笑容。
那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与自信,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皇家仪仗所震撼,他们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人猜测武植的身份,有人惊叹于金兀术的亲自推送,更多的人则是好奇这位瘫痪在轮椅上的男子究竟有何等非凡的能耐,竟能让金国四皇子亲自服侍。
在众人的注视下,仪仗队伍缓缓前行。
金兀术面色铁青,第一次觉得会宁城如此之大,长公主府如此之远。
坐在轮椅上的武植似是能感觉到金兀术的憋屈似的,呵呵笑道:“大舅哥,慢慢就习惯了。”
闻言,金兀术嘴角一抖,冷哼道:“无妨,兄长身体不便,小弟举手之劳而已,应该的。”
武植心中冷笑,面上则是唏嘘道:“哎,真好,贤弟放心,等为兄好利索了,一定会感谢你的,别说推你去王府,推你逛街都行,咱们兄弟,不客套。”
嚯,这他娘的不是等同于在说,老子早晚有一天也废了你吗。
金兀术气的呦,险些直接将武植给掀飞出去,随之却想到,武植现今还不知道他的脊梁已经被敲断,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霎时间,心里平衡至极,脸色也不再铁青,转而真心的热情,尚还附和了一句,“那兄长可要快快好起来哦。”
武植心中洞若观火,冷笑更甚,适时的放出了一个迷雾弹,“不过,你们的太医实力不怎么行啊,这都半个多月了,我怎么还是没知觉,不应该啊,难道说,你们又给我下药了,还是说,当晚那药效还没过?大舅哥,你们不地道啊,我都成瓮中之鳖了,不至于吧。”
金兀术险些笑出声来,强忍着道:“兄长此言谬也,那刺客与我有何关系,可不要冤枉我啊,至于兄长的气力,太医说了,女刺客下的毒药太过刁钻,能保住兄长的命已经是勉力而为,暂时尚对那毒药无计可施,不过兄长放心,父皇已经下令太医院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兄长,相信假以时日,兄长一定能够恢复如初。”
武植呵呵一笑,适时的装出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如此,麻烦老丈人和大舅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