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感受到李崇然的不满,但仍然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陛下明鉴,近年来,大周各地灾害频频发生,尤其是豫州之地遭受了严重的蝗灾肆虐。幸好豫州之地粮库有存粮,才未引发大的动乱。然而即便如此,今年的庄稼收成也不及往年的三成之多,现在,每隔三个月入国库的银两不足往年五成。”
李崇然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转头看着王希,冷冷地问道:“那王爱卿不如教教朕,该怎么办?”
王希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叩头谢罪道:“微臣惶恐,实不敢妄言教陛下做事。”说着,他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地面之上。
李崇然见状,怒不可遏地吼道:“不敢?哼!朕一心想要开疆拓土、征战四方,你却偏要阻拦朕,还要停下朕精心筹划的九重楼工程,用赋税的事来要挟朕。王希,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臣不敢!”王希说道,低着头不看李崇然的眼神。
站在王希面前的李崇然紧紧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希,厉声道:“那你倒是跟朕好好讲讲,这赋税的银两不足五成,其余的都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皇帝如此严厉的质问,王希把头埋得更低了,回答道:“回陛下,臣实在是不敢说……”
“朕让你说!”李崇然喊道。
见皇帝动了真怒,王希深知再也无法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前些年您下令给张家免除了税收,可张家人却不知感恩戴德,反而暗中大肆吞并土地,将本该缴纳的税款尽皆纳入自己囊中。仅河东一地,如今所收上来的税收便没有多少!”说着,王希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李崇然听完之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原来如此,朕知道了。”
这时,王希又连忙叩头谢罪:“还望陛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
“臣应当早些禀报陛下。”
李崇然摆了摆手,说道:“罢了,此事也不能全然怪罪于你。去把国库里的银两统计统计。”
“遵旨!”王希说道。
“好了,下去吧。”李崇然挥了挥手。
“那臣告退。”王希再次向皇帝行过礼后,站起身来,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退出了启阳殿。
“你也下去吧。”李崇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一旁的赵德,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赵德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随后便躬身退出了启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