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思百转千回,已然想着无数种可能,渐渐入睡。
次日吃早饭时,石头很高兴地缠着顾喜喜说东说西。
顾喜喜也把自己在云岭县给大家买的礼物一一分发。
老郎中的自然是一些西域产的药材。
张婶是一块羊毛头巾。
石头的是两样精巧的异域风小玩意。
慕南钊的是一支西域狼毫笔,黄玉做的笔杆,手感极好。
还有果仁糖、无花果酱、风干牛肉、馕饼之类全家分享的食物。
顾喜喜笑着对慕南钊说,“你过去用惯了好笔好砚,想到这半年来一直委屈你用着学童级的毛笔,我就买了这个,但愿合用。”
慕南钊捉着毛笔试了试,“手感不错,多谢。”
他说着,微微轻咳一声。
但也只是这一声咳嗽而已。
顾喜喜并没有急着将慕南钊给的那枚平安扣奉还。
直到饭后,等慕南钊和石头去了学堂,张婶也去了灶房。
顾喜喜转向老郎中,“师父,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老郎中神情一僵,笑道,“你刚回来,我能有啥瞒着你,别瞎猜了啊。”
“不对。”顾喜喜肃色道,“昨晚我回来,陈方竟全然不知。”
“他最近是否变得嗜睡?”
“还有我刚才看他的脸色,虽然气血比之前好些,但能看出眼睑下透着青白。”
“我刚给他递毛笔时,发现他的气息也有些乱,更不似从前有力”
顾喜喜观察老郎中的神色。
发现她每说一句,老郎中的表情就沉闷一分。
最后,顾喜喜已能基本确定,“他的毒恶化了?”
老郎中见瞒不过去了,点头。
顾喜喜接着问,“他让您帮忙,向我隐瞒?”
老郎中再次点头。
顾喜喜尽管昨晚已做了心理准备,此刻真正确认,内心还是如堵了块大石头般。
她垂首沉默许久,声音低的几乎听不真切。
“师父,您知道他还有多少时日么。”
老郎中长吁一口气,“少则半月,多则……一两个月吧。”
穿书以来,顾喜喜从未有过这么难受的时刻。
她没想过自己的到来,改变了顾青叶和慕南钊之间的纠葛。
同时也害的慕南钊原本可以解毒,却迟迟无法解毒。
不过,眼下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顾喜喜整理心情,问,“师父,您配制解药的进度究竟如何了?”
老郎中说,“我用他的身子试药,已经接近成功了,可是……”
他眉心紧锁,“现在只缺最后一味药。”
顾喜喜看到了希望,“什么药?”
老郎中再次叹气,“虽说只缺一味,但这一味我至今还难以确定,”
顾喜喜急了,“难以确定,说明您已有了排除后留下的选项,都有那些药,您列出来,我去寻,咱们尽快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