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夜雪微微低下头,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发,温柔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一个人在集市里呢?你妈妈出什么事了?”
小男孩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沐夜雪,语气认真且带着一丝急切:“我叫文君昊,今年十岁了。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爸爸就不在了。妈妈已经生病好多天了,可我没钱给她治病。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报答您!” 一边说着,小男孩的膝盖就开始弯曲,作势要下跪。
沐夜雪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扶住他,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在文君昊讲述的过程中,沐夜雪始终凝视着他的眼睛,她发现男孩的眼神里有着超出年龄的早熟,不过那清澈纯净的底色依然清晰可见,能看得出这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她随即转过头,看向唐文轩,用眼神无声地询问他的看法。
唐文轩仔细打量着小男孩,心中暗自思忖,刚才自己隐隐察觉的那道视线应该就是源于这个孩子。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妈妈在什么地方?”
“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顺山村。”文君昊伸出小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村落说道。
“带我们去瞧瞧。我是医生。” 沐夜雪轻声说道。
文君昊听闻此言,顿时喜形于色,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与希望,激动不已地紧紧拉着沐夜月的手,脚步匆匆地朝着顺山村的方向快步走去。
在文君昊满心焦急的引领下,唐文轩与沐夜雪二人跟随着他的脚步,没过多久就抵达了位于顺山村的家中。他的住所是一座极具当地特色的窑洞,巧妙地依山势而构建。文君昊快步上前,用力推开那扇看上去已经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木门。刹那间,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洞口艰难地挤进来,勉强勾勒出洞内大致的轮廓,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简陋的陈设随意地摆放着。
那土砌而成的简易床铺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形孱弱的人影,单从轮廓判断,大致能看出是一位女性。沐夜雪神色凝重,快步走到女人身旁,轻轻伸出手,将纤细的手指搭在女人的手腕处,专注地为其把脉诊断。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转向唐文轩,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惋惜之情。
男孩似是看懂了沐夜雪的意思,悲伤的摇着床上的人,哭着喊:“妈妈!”
床上的人听到孩子的哭喊,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微微抬起手,摸了摸爬在她身上的文君昊的头,又转头看向沐夜雪,虚弱的微笑了一下,“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大限将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