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帝想狠狠的咒骂赵元承,骂他是个没用的、软弱的东西,可他却张不开口。
他惊恐的发现,他从来都未曾释怀。
就算他亲手将毒药灌进父皇嘴里时,他也是这样去质问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要将他扔在宫里任人欺侮、自生自灭!
他是怨恨的,可他也是委屈的,哪怕他的父皇死在他的手里,可这份委屈一直都在!
求而不得!
纵然他已成为了皇帝,可他还是求而不得!
他赵云钦终究是变成了他最厌恶的模样了么!
泰和帝大口的喘着气,眼前一黑晕倒了,今夜他生了太多的气,病弱的身体哪里承受的了。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元承扶额坐在床边的踏步上。
方才发生了何事?
哦,他要骂醒这个没用的蠢东西!
泰和帝硬撑了起来,半闭着眼靠在靠枕上:“老五,让朕教你如何做皇帝……”
他叫了翰林院的人来拟旨,启王谋逆篡位,除爵后贬为庶人。
赵淑妃谋害德妃楚语昕,陷害御医陆续之,赐死!
立,承王为太子!
寥寥数语,轻松至极!
短暂的昏睡了一阵,泰和帝心平气和起来:“你看,这就是皇帝,不需要任何凭证,一如当年那般,只要你赢了便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当你不再是皇帝了,这世上便没了你与你子嗣的立足之地!
世人都说朕多疑,可朕不能将大夏的安危、皇室的安危寄托在飘渺不可见的忠心之上。
何谓忠心,当你弹压不住你的臣子时,这种忠心毫无意义!
你记住,杀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能做什么!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赵元承没有说话,这一夜他与泰和帝说的话比这几年加起来还多。
“楚千衡当年深受皇帝信任,朕查了他的底,他是在北关隘那边的州府长大的,逃避战乱到了这边,他的家人皆死在北凉人的手里。
朕无意中听他聊起过北关隘与那里的流民……”泰和帝愉悦的笑了。
他与赵元承说起了楚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