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蹙,骞曼就要发火,只听得了望塔上一名亲兵发出惊讶的‘咦’声。
“汉军出了什么变故?”亲兵队长不待骞曼开口,急忙问道。
“又有大队汉军朝这边来了。”
闻听此言,骞曼不得已又上了高台,张眼望去,一支人马浩浩荡荡从王城方向朝这边而来,登时吓得几乎跌倒,嘴里喃喃说道:“王城就这么快完了?”
“哈哈哈,”吕布张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骞曼小儿,快来看。你们的鲜卑王庭不攻而破,子龙将军正率军赶来围歼尔等。”
一道闷气堵得骞曼眼前发黑,想当年,祖父大可汗檀石槐何等英雄,不但尽拥匈奴人的土地,还扩地数千里,使得鲜卑人的土地广袤无边,怎么这才过去短短十几年,大鲜卑人竟然如此不堪了。不行,我是檀石槐的子孙,我要重现鲜卑的荣光,骞曼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汉军援兵,也不理吕布的挖苦嘲笑,厉声喝道:“贺拔川,出击!”
营寨的大门被推开,贺拔川一马当先,率领五千余人朝着汉军军阵打马疾冲。
“我大鲜卑的勇士们,”骞曼用足了力气,“汉人是我们的两脚羊,汉军嘛,哈哈哈....,是送军功予我们的不过强壮一些的两脚羊,勇士们,跟随你们的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朝着汉军进攻!进攻!!永不退缩,永不回头!”
骞曼说得慷慨激昂,但是多年来,鲜卑人中但凡有点权势的,不说百分百拿普通牧民不当回事,起码有百分八十以上这么做了,这就让普通青壮与上层产生了隔阂;西部鲜卑大军加上东部鲜卑的两万援军,人数原本有六七万人,经过了数日的内战和与汉军作战,人数已经失去了三成还多,在看不到胜利的情况下,普通的鲜卑青壮们早已失去了锐气,哪里还有斗志在?上下不同心,士气低迷,这场战斗,骞曼根本没有戏,只不过是一颗倔强心在支撑着他。
面对着火器发起冲锋,贺拔川很快就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汉军的虎蹲炮呈扇形分布,在鲜卑人排列阵型的时候,外围的炮兵已经稍稍调整好了炮口。看看敌军快进入虎蹲炮的射程,一支支线香点燃了引线。冒着青烟的引线发出低微的‘嗤嗤’声,不过数息,炮口喷出红光,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炸响,冲锋中的鲜卑人就好似中邪一般纷纷从奔跑的战马上坠落。也有缴天之幸躲过铁砂的,但是再向前奔行了百余步,一颗颗铅丸击中了他们的身体。
五千多人,汉军的火炮只是发射了两轮,还能立在战场上的已经很少很少了,骞曼看着眼前的一切,愤怒的把嘴唇都咬破了,怎么办?骞曼低头问自己,大脑却在快速的运转着,全军冲锋?还是....趁机脱逃?
“全军都有,向汉军发起决死攻击!”骞曼快速攀上了望塔,挥动手中的钢刀,“奋勇向前,有死而已。”
几个万夫长你看我我看你,自家这个可汗脑袋发昏了不是?这事让数万青壮去送死啊!
看着手下的将领迟疑,骞曼怒火冲天,厉声喝道:“督战队何在?”
以骞曼的亲兵卫队为主组成的督战队此刻正在了望塔下,闻言立马齐声大喝:在!在!!在!!!
“敢有不听军令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