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高层皱眉:“这要是不结清余款,工地哪怕可以开工,也会被他们砸了的。”
这些材料商,哪个背后没点儿人手。拿不到钱,就去工地抢回材料,打砸,反正就是让你开不了工。
不达目的不罢休。
其实这些人也都清楚,材料商之所以这么急吼吼地来讨要余款,就是知道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的被裁了,还关进去了,怕后面更拿不到钱。
趁着新来的不熟悉情况,得赶紧把钱落袋为安!
别人知道,明慧更清楚。
要知道,就是她发现这些材料供应商跟公司高层牵连。
明慧问秘书:“保安不管吗?”
秘书低着头,支支吾吾:“人太多了,要是动起手伤了人,情况更复杂。”
“之前他们也来闹过?”
秘书点头:“闹了,今天的人更多。”
明慧沉了口气,下面的吵嚷声更大了。
会议室在六楼,可声音传到六楼,可想而知这波声势有多大。
甚至,她听到了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怎么会有女人和孩子在哭?
周冉看出她的困惑,说道:“应该是讨薪的也来了。之前她们也来过,都是那些工人的家属。”
“普通底层么,谁弱谁有理,女人老人孩子齐上阵,不怕要不回工钱。”
明慧看着温柔的周冉说着冷冰冰的话。
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根本不了解底层打工人的苦,也不理解底层人为了柴米油盐有多辛苦,才能养活一家人。
明慧想到印刷厂。
她见过孟葭的父母因为厂子发不出工资,急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也见过工人为了工厂不倒闭,自愿减薪也要厂子留下,就为了有工作,有工资拿。
他们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那么容易找工作,做别的也不会,那是唯一的希望。
工地的工人,他们的活儿是建筑公司指派的,他们应该去找包工头,找建筑公司。可他们为了钱,可以利用人心,叫他们来找腾悦讨说法。
明慧都知道,却无法说出和周冉一样冷漠的话。
明慧沉沉吸一口气:“周董事,你坐在这里,就是公司的一份子。你有义务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
周冉脸色变了变,笑着说:“简总,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不过简总的意思……是要先解决工人的薪资问题?”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先解决建筑公司的欠款问题了?”
下面传来更大的吵嚷声,保安队长跑上来:“不好了,打起来了,一个女人把材料商的脑袋都打破了。简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