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恩走到宋云矜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一眼道:“冉小姐,听闻你的绣品被扣了,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陆画师那边,你还能顾得上来么?”
一开始宋云矜还不清楚余惠恩的敌意从何而来,待听到这句,宋云矜便明白了,这是记恨自己夺了陆画师的合作。
宋云矜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道:“有了余小姐的鼓励,不论多难,我都一定会完成陆画师的作品。”
“我不是在鼓励你!”余惠恩没见到她发怒,心里更加不舒服,“我是在提醒你,如果做不到,就要退位让贤,免得耽误旁人的要事。”
宋云矜不紧不慢道:“多谢余小姐的关心,我一定不会耽误的。”
“谁关心你了?”余惠恩终于压不住火气,“一个乡下粗鄙丫鬟,也配我的关心?我是告诉你没时间、没精力、没本事,就退出,这份差事,你做不了。”
本来她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识抬举。
那她就没必要留情面了!
“余小姐的抬爱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唯有绣出最好的作品来回馈你的支持。”宋云矜扬了扬手道,“余小姐尽管放心,只要我的手还在,我这本事就一直在。”
到了这里,余惠恩才明白,宋云矜并不是听不懂自己的话,而是故意扭曲她的意思,顿觉得自己被她耍了,她生气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宋云矜的手道:“凭你一个小裁缝,也敢挑衅我?”
宋云矜并未急着躲开,不卑不亢道:“凭我一个小裁缝,也能成为陆画师的合作伙伴,堂堂余家三小姐,却只能背后干瞪眼,以辱骂他人抚慰自己的心情。”
余惠恩被宋云矜眼中的怜悯刺痛了,她虽然排行第三,却是嫡女,素日里跟在母亲身边,自是很有眼色,知道哪些人该捧着,所以她在针神大赛上,对唐锦玉再是厌恶,也能态度平和地说话。
当然,情况不对时,她也能审时度势,也可以在关键时刻站出来,把唐锦玉拉下台。
作为娇贵的嫡女,她更清楚什么样的人该踩着,以免阿猫阿狗蹬鼻子上脸。比如,像宋云矜这种小裁缝,对她而言就是脚底下的烂泥,踩都懒得踩,只配用来作践。
可宋云矜这团烂泥,居然一跃成为陆画师的座上宾,还夺走了她本来有可能得到的合作机会,这就像脸上被糊了一团屎一样,恶心至极,难受至极。
从小,她就想和陆画师合作,无奈技术不佳,一直未能得到她的青眼。
后来,她苦练绣技,可一直被唐绣羽压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