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马不及驾车前往沈家老宅。沈家旧居位于郊外一片荒废的树林深处,仿佛被时间遗忘一般。老宅的外墙斑驳,墙角蔓延着青苔和枯藤,在晨曦的照映下,显得格外阴森。他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走上铺满落叶的石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四周的树木像一道天然屏障,将老宅与外界隔绝。
站在大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木门。门发出尖锐的嘎吱声,仿佛在向闯入者发出警告。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晨光透过破旧的窗户,勉强照亮了大厅的一角。这里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无人居住。老旧的家具陈列在房间四周,墙壁上挂着一些褪色的照片,拍摄的人物脸上带着模糊的笑意,像是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马不及在大厅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暗门,看上去像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门锁早已生锈,他用力扭动了几下,门终于在他手中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狭窄而幽深的楼梯,像是一条通往未知的隧道。
地下室的空气更为潮湿,夹杂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他打亮手电,缓步向下走去。墙壁上的石砖上刻满了杂乱无章的划痕,有的深,有的浅,像是有人曾经绝望地试图逃离这里。下到最底部时,他的手电光照到了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散乱地放着几本发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沈铭的名字。
马不及翻开笔记本,字迹凌乱不堪,有些页甚至被撕破,留下残缺不全的文字。笔记中详细记录了沈铭的痛苦与恐惧,他反复描述着一个“影子”的存在,这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偷窥着他的生活,模仿他的动作,甚至在他的梦中出现。沈铭写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分不清自己和影子之间的界限,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份是否真实存在。
“‘影子’说我是他的替代品,我的生活是他的,他可以随时取代我。”沈铭的字迹越来越歪曲,仿佛在写下这些话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突然,马不及的手电光扫到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那一页上写着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影子来自过去,是我无法逃离的宿命。它知道我所有的秘密,而我只是它的傀儡……我必须找到真相,必须离开这里。”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马不及的心猛地一跳,这里不应该有任何人。脚步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仿佛有人在缓步靠近。
马不及屏住呼吸,握紧手电筒,感到冷汗顺着背脊滑下。地下室的空气变得压抑,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楼上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仿佛刻意压抑,却又让人无法忽视。那步伐有些缓慢沉重,似乎带着某种不安和犹疑,但每一步都朝着地下室的方向逼近。
他飞快地合上笔记本,将它塞进外套口袋,四处环顾寻找藏身之处。地下室的空间狭小,四周都是杂乱堆积的旧家具和尘封的木箱,没有任何遮挡。他退到角落里,将自己尽量贴近墙壁,心中暗自祈祷脚步声只是自己神经过敏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