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宗玄聿,恰似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急需某人的安慰与保证。
“好!好!好!”容玖玥只觉自己的这颗心都要碎了。
“我没有生气,更未恼你,只是心中不爽快,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甚至对你甩脸色。”她赶忙解释。
容玖玥向来吃软不吃硬,狡黠的老狐狸最懂她的心。
扮柔弱、装可怜、甚至流下令人惊愕的男儿泪……无需多时,便可让容玖玥缴械投降。
“那你收回方才那句话……”宗玄聿忽而哽咽着开口。
“哪句话?”容玖玥一头雾水。
宗玄聿目光幽怨地看着她,忸怩不安地重复:“你说不要我了……”
“你听话又只听半截!”容玖玥昂首反驳道,“我是说……你改变主意,有生子的打算,那我宁愿不要你,也绝不会退让半步!”
“是有前提条件的,明白否?”她没好气地解释。
“你便这般不信我吗?”宗玄聿有些恃宠而骄,垂眸控诉,“我早已服下绝嗣之药!”
“那只是暂时的!”容玖玥纠正道。
“那我让你配制永久性的……是你说暂无药引,并非是我不愿……”宗玄聿越说越委屈。
“师父临行之际曾告知,他已在南诏寻到药,正在配制呢!届时我不会有丝毫犹豫!”
“我不喜欢孩子,只想要你,无论身体是否痊愈,此心不改!”
宗玄聿喋喋不休地诉说衷肠,甚至举起右手,急欲向天立誓。
“我信!何时不信你啦?”容玖玥轻叹一声,“此事你自行处理,莫让皇后再来叨扰。”
“你放心,我明白!”宗玄聿当即颔首保证,继而话锋一转,“宁王缘何会来此见你?”
容玖玥窝在他的怀中,回道:“当初是宁王将我秘密送出城门,今日那人前来求情。”
说到这里,她忽而想起,自己似乎未将此事告知宗玄聿。
二人一路上耳鬓厮磨,自然不会提及这段不开心的旧事。
闻言,宗玄聿收紧臂膀,眼中霎时泛起浓烈杀意。
他侧首向外高喊:“叶琛……”
“且慢!”容玖玥赶忙打断,“宁王体内有蛊,且即将发作,届时其与南诏勾结之事,自是瞒不住。”
言下之意,不必他们亲手处理。
“好,听你的。”宗玄聿轻声应道。
然而,他眼底的戾气,依旧如怒海狂浪般翻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