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影心看看手里的糖葫芦,再看看方瑞。
想想上次这大高个掏出来的糖炒栗子,贺影心怀疑方瑞是不是随身带着哄小孩的吃食,若不是这人是花叔的师弟,贺影心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怀好意,专门拐骗小孩的拐子了。
方瑞听自家师兄的拜托后,把胸脯拍的哐哐响,“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满姑娘平安带回来的。”
福伯将喂饱了的马儿牵出来,方瑞接过缰绳,张满上了马车,一脸斗志昂扬地冲着众人摆了摆手。
方瑞赶着马车,慢悠悠地往北去,他们要从北城门出城。
花明庭去囚牢守着,防止春杏自杀或者是被杀,福伯则去查善堂。
“走吧,我们也要开始干活儿了。”贺境心收回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贺影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大仇报了,贺影心这大半年来开始长个儿了,以前伸手就能按在贺影心的脑袋上,如今也需要稍稍地抬一抬手。
贺影心追上姐姐的脚步,她侧过头问:“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去停尸房。”贺境心道。
贺境心没有问贺影心,会不会害怕之类的问题。
贺影心不解,她以为姐姐要带她去查荣氏典当,“是尸体还有什么地方想要查验吗?”
贺境心:“春杏交代了田成的确是自杀,我得去确认一遍。”
停尸房里,仵作正在整理自己的验尸工具,瞧见贺境心来了,还愣了一下,“夫人?”
“田成身上脱下来的衣裳放在何处?”贺境心问。
田成被带回县衙之后,进一步验尸,自然要除去身上的外衣,那碍事的戏服自然是被脱掉了。
仵作从里面的架子上取出一个竹筐,那竹筐里放着的,可不正是染血的衣物鞋袜。
贺境心手上缠着布条,然后动手去翻动戏服,她将戏服从筐子里拿出来,铺在地上,最后,她看到了丢在竹筐最下面的,戏服的腰带。
那是一条绑成三股麻花的黄黑色混杂的粗布条麻花绳,绳子上染了不少血。
这算不算是灯下黑呢,他们先入为主,下意识的认为现场的麻绳应该是挺长的一根。
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长。
“啊……所以,田成当时,是用编成这样的腰带挂在房梁上的吗?”贺影眼睛睁大,圆溜溜的。
很简单的方法,偏偏因为太过简单,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那麻绳竟然会是戏服上的腰带,黄黑色条纹的腰带与戏服完全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