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钺懵逼地看着已经躺平,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似乎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的贺境心。
宋钺:“不是……我们不是在聊苏芷的事情吗?怎么就睡觉了?”
“这不是聊明白了吗?”贺境心睁开眼睛看了宋钺一眼,“挺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下面的村镇,再不睡你明天还要不要赶路了。”
宋钺:……
宋钺此时抓心挠肺的,只觉得一颗心被吊在半空,他颇为怨念地盯着贺境心,“怎么就聊明白了呢?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苏芷在哪里了?”
贺境心从薄被之中伸出一只手,宋钺下意识靠近,贺境心却一把揪住宋钺衣襟,把人把下拉,宋钺唉哟一声,倒在了贺境心身边。
“你不是说了吗,那颗骰子,顾岑宴看到骰子就知道苏芷的下落了。”贺境心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也是顾岑宴明白了苏芷的下落,咱们不还是不明白吗?”宋钺不理解,假设那个骰子里真的藏着什么线索,可那骰子已经到顾岑宴手里了啊,他们现在压根不知道顾岑宴在哪儿,贺境心怎么就一脸她已经解开一切难题的表情呢。
贺境心叹了口气,她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变成了与侧躺着的宋钺面对面的姿势,“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提起骨骰,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诗。”贺境心道,“顾岑宴与苏芷,当初在山洞里见面,在那里,他教会苏芷三字经,千字文,后来也是在那里,他送了那颗玲珑骨骰给苏芷。”
“这一送,是送的少年说不出口的旖旎情丝。只是当时的苏芷,尚且没有听说过这句诗,也不明白这小小的骨骰,藏着怎样的少年心意。”
苏芷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在知道身世之前,她一心一意想要活下去,而且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在知道身世之后,她又一心一意地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所以她不远千里,从家乡去到了长安城。
那么远的路,没有人知道一个姑娘家是如何平安抵达的,但她却把自己安排的很好,也照顾的很好,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苏芷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姑娘。
“之后隔了十年时间,这枚骰子由我送到顾岑宴的手里,其实是一种回应。”
一种隔了十年之后的回应。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晓。”
一颗骰子,串联起这一段跨越十年的少年恋慕之心。
“我不知道那骰子里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什么名堂。”
“但那骰子本身,就藏着这样的答案。”
贺境心道:“当年,送出骰子的地方,是在老家的山洞,如今给出了回应,有很大的可能性,也还是会在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