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宴猛地回头看她,苏芷正在看他,黑漆漆的杏眸里,眸色宛如当年。
耳边是媒婆欢喜的祝福声,一连串的吉祥词儿不重复的说出来,顾岑宴看着苏芷,眼中有着藏不住的喜意和不可思议。
那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流程,一个月后的良辰吉日,顾岑宴和苏芷邀请全村人做见证,他们拜了天地,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生活变得非常平淡,却又非常充实,顾岑宴在村中开了个私塾,好歹也是曾经的状元郎,名头还是很好使的,私塾一开,这附近十里八村的蒙童都被送过来,甚至还有镇上有钱人也愿意把孩子送来。
那些人家一开始还送钱送铺子,想让顾岑宴把私塾开到镇上去,但顾岑宴不愿意,他就想待在上刘村。
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那些人家妥协了,有些甚至在上刘村置办了田地院子,就是为了家中少爷读书,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考究的小院便是这么来的。
“你说,那人会找来吗?”顾岑宴看苏芷吃完了饭,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苏芷放下碗筷的手顿了顿,随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早点找来也好。”
顾岑宴和苏芷成亲之前,苏芷向他坦白了一件事,并让他好好想想,若是后悔还来得及。顾岑宴并不害怕,事实上苏芷还活着最重要,其他都是小事。
恰此时,一只喜鹊飞来,立在院子里的那棵槐树上叽叽喳喳叫唤着。
顾岑宴和苏芷同时看过去,又回过头来相视而笑。
“喜鹊来了,感觉要有贵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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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顾岑宴还挺有名。”张满打听了消息回了牛车上,“他如今开了一家私塾,就在上刘村,听说教的挺不错的,不少乡绅富户都把孩子送他那边呢。”
“其实挺可惜。”贺影心道,“十数年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入了翰林,结果最后只能偏安一隅,怎么看都很浪费。”
张满也觉得很可惜,但怎么说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或许顾先生自己不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