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树欲静而风不停。
毗陵的初秋依然燥热,经过一上午的炙烤之后,秋老虎的威力上来了,37℃的热气蒸腾着整座城,没有一丝风,空气像是凝固了。
兴邦浑身燥热,背后起了一片痒得让人咬牙的小丘疹疙瘩。他忍着难捱的痒在一段林荫路上走了几十米,路边的宾馆里跑出来几个人拦住兴邦。
“你是干什么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兴邦看着这群态度非常跋扈的黑衣人觉得很奇怪。“这公共道路是限行还是管控?不让人走?”
一群人只讪笑不搭话,只是一个劲的指示兴邦尽快离开这里。从屋里跑出一个人,吕白从屋里跑出来,他从省委办公厅出来的,省长他是见过的,吕白紧张的挥手让几个人回去,自己满头是汗的跟兴邦解释。
“宗省长,省纪委接到通知,对程东实行管控,进出的每一个人都要登记调查。”
兴邦拧着眉,额头的汗密密的冒了一头。这个吕白真有意思,也不知道找个树荫凉谈话,让省长直头晒。兴邦明显让吕白的耿直逗笑了。“你看我还需要登记么?”
“那倒不必,不必了。”
“那我去见程东?”
“请,请,路尽头就他一家。”
罗汉平拎着刚买的几个西瓜之类的水果跑过来,把门敲开,把东西搬进去。
程东看见兴邦明显一愣,旋即恢复常态,“宗老弟大驾光临,想必是奉旨而来。”
兴邦哈哈大笑,“程老还是那么尖锐,去你的书房谈一谈吧,你这所房子真幽静啊,是养老的好地方。”
“你来的正好,我正苦于无人聊天,我最大的失误是识人不足……”
罗汉平拉着吕白出了门,在路边的树凉底下一个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首长们的谈话咱就不介入了,有些话听不得!吕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省纪委怎么把活派给你,找个年轻人跑跑不就得了?”
吕白接过罗汉平的递过来的烟点上,狠狠的抽了几口。
“我成了瘟神了,被边缘化了,现在脏活累活都往我这派。”吕白明显的憔悴了很多,精神头和两年前根本没法比,以前的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劲头早就被希同福案扫的风度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