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桦见堂弟催得如此之急,赶紧回答说:“那我明天一上车就跟列车长讲,今天住在公寓里,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只能到明天早上才能请假。”
堂弟也表示理解,回答说:“也行,反正明天无论如何你得回来啊,回来了再说。”
堂弟的电话是挂了,回到过夜的公寓,致桦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本来是四位同事姐妹同住一个房间,致桦一进门就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其她姐妹同事先行去洗澡,自己最后去洗漱。
姐妹们都习惯了雷厉风行的作风,在卫生间里都是麻麻利利的三五分钟搞定,不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有就是,工作一天的那个累,都想快点结束洗漱,早点窝在床上,痛痛快快地放松身体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五点多起来,六点左右集合去站台。
致桦最后一个洗漱完毕,正式躺床上后,哪里还睡得着,一夜未眠,满脑子胡思乱想。白天在车上,列车上的广播旋律,跟往日的播放的旋律不一样,好像是《国际歌》的旋律,听起来就像哀乐一样,致桦一天都很不是滋味,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又弄不明白一个所以然来,反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本来这堂弟的一通急促电话就证实了致桦白天的预感,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并且是大事,不好的大事,但愿爹爹和娘都平平安安就好。
胡乱的思绪,塞满了致桦的大脑,一夜都心惊胆颤得,晃晃乎乎,辗转反侧到卯时,卯时天光,天,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变化而停止周而复始,该亮照样亮。
天是快要亮了,致桦的心,更沉了。
和同事姐妹,机械地一起走出公寓,与列车长乘务员们会合,上交手机,步行十分钟就到了站台,等待列车的到来。
很快,列车徐徐进站,所有乘务人员有序上车。紧张繁忙的准备工作,有序进行,该干嘛干嘛,干活的工具,迅速从工具箱拿出来。安装摆放到位,每节车厢的所有物品,包括卷纸,抽纸,垫圈,芳香盒,禁烟牌等等的补充,还要擦拭门槽,这些都得在五分钟之内完成,这是每天每一个人进入岗位后必须做的事情,就像打仗一样,战前准备工作非常迅速,必须得快。
工资虽然很低很低,但是,工作要求是严格的,一上车的准备工作是必须的。
当然了,做了几年的老员工易致桦。已经非常熟练麻利了。
一切准备就绪,每一位乘务人员,各自站在各自该站的岗位,开始正式立岗,迎接旅客上车,又是一阵繁忙,回答上车旅客提出的疑问,协助旅客安放行李,组织旅客有序上车入座,引导不会寻找座位的旅客找到自己的座位,更有旅客手拿奶茶的,或汤汤水水的食品等,人多一拥挤,谁个一不小心,手里的水杯,饮料之类,被人从身后无意间一撞,“咚”的一声,洒得地面一片狼藉,上车的人急着进车厢寻找自己的座位放行李,还没上来的旅客。拼命往车上挤,生怕列车开走了。那地面的水渍,想要去清理都行不通的,整个上车的过程,真有点兵荒马乱逃命的样子,任谁都是控制不了的,旅客必须得全部上车。所有人都是巴不得快点坐稳了,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