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解放大道一路往回去的方向,都已经是晚上了,人人都在家里,或者是快要到家了,这两位,还在遥远的省城动身往家里赶。
虽然晚上凉爽,但是,疲倦的身躯,像一个铁坨坨压在双腿上,一双脚,迈步都是拖着前行。
和来时一样,还是一个字,“走”呗。只有早点到家,才能躺下休息。
这走夜路并不怕,又是年轻的半大小伙子,夏季的晚上,特别舒服,那个七十年代的社会民风朴实,完全不用担心的。
可是,其它令人担忧的事,就不好说了。
一般年轻人走夜路,抬头挺胸,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即使有那道听途说的故事发生,也是那乌魂野鬼遭殃。
偏偏这两青年,白天一整天把精力都耗完了,晚上走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哪里还有什么精气神可言了。
朝气蓬勃,那是在白天。
走在夜路上,宽敞的道路,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车子都很少从身边跑过。
似乎整个地球都要沉睡了,这是一切都属于静止的时刻。
由省城通往回家的路上,两颗期待的心,恨不得配上飞毛腿,立马到家,人在路上的起端,心,早已飞回去了。
身心分开的赶路,那夜路就不会像白天那么顺利了。
两个人,带着那点没消耗完的体力,勉强支撑着,总算没有停下脚步。
没有时间,没有手表,道路也不熟悉,白天看太阳,朝着该去的方向,自然错不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两个人又困又累又不能停,反正一双脚在不停地往前迈。
不知不觉地走啊走啊,嗯,前面好像下起了大雾,模模糊糊地,只能看清一条白色的大路。
为了稳妥起见,易隆平叫上胡建军与自己并肩走着,让他在板车把手外侧也扶着一个把手,两个人就形成了肩并肩的步调。
就这么被大雾锁住的视线,只能看见脚跟前的路面,是真真切切地踏在道路上。
易隆平明显觉得自己是被动地在走,双脚不由自主在跟前的路面上行走着,完全看不见远去的任何景物。
可又不得不迈着双脚。反正是,走,就没有错。走,才能到家。
因为只能够看到脚跟前的路面,易隆平就看见了路面上有一条毛巾一样的东西在脚跟前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