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匆忙,甚至没有掩盖语气当中流露出的几分吃味。
“没。”何晚音的声音细若蚊鸣,她毕竟心虚,斟酌片刻,缓缓开口,似乎还要再说什么。
突然感觉手腕上一紧,男人似乎没有了耐心,一把抓着她就要走。
看着始终领先自己半步的宽阔肩膀,犹豫了很久,何晚音最终还是要把要说的话全都咽到了肚子里。
此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开过来,罗艺下车正要拉开车门,就看到时景屿身后还欠了一个人。
“时……”他刚开口,突然顿住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观察眼前的情况,时景屿就像是没有看见他一般,擦肩而过。
上前直接将女人塞进了副驾驶,自己坐在了驾驶位,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罗艺:“……”
黑色的车在晚霞的映照下沉默的飞驰着。
何晚音默默的片头看向窗外。
男人心情不好,她还是警言慎行,不要触到霉头。
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放松,实际上她精神高度紧张,准备随时应对来自时景屿的审问。
但男人始终没有开口,寂静的空气在狭小闭塞的空间里流淌着。
对她而言像是一种无形的惩罚,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偷偷观察了男人的表情。
时景屿薄唇紧紧的抿着,目光直视前方,不带有一丝波澜。
没来由的,何晚音莫名有些内疚。
一般而言,在遇到疑似大危险时,大多会求助自己的配偶,可是……
缓缓攥紧衣角,男人只是名义上的配偶,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婚。
她不想让自己慢慢的开始依赖,到时候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最后被男人冷嘲热讽的赶走。
那可就太不堪了。
突然,车停了下来,思绪一片混乱的何晚音,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小区门口。
“谢谢。”这两个字是今天在车里两人唯一的交流。
时景屿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按照方向盘。
何晚音也没有在说什么,默默下车,转头进了小区。
走了没几步,猛然停下来,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刚才陷入沉思,没有发现男人,竟然直接把她送到了跟何愈住的小区。
平时男人不都会把她送到两人共同的家吗?
怎么会?
何晚音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
他,他知道了吗?
他都知道了什么?
有心折返出去询问,可是脚却像生了根一般死死地钉在原地。
坐在车里的时景屿目光平静的扫过小区门口,握着方向盘的指尖缓缓一紧,他确实是有意的。
这只是一个提醒,或者说,是一种试探。
他缓缓发动汽车,准备离开。
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时景屿猛然踩下刹车。
哪里来的小孩子,竟然直接到了车头前。
这太危险了。
他皱起眉头推门下车,熟悉的小姑娘就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