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的丈夫姚成宁是瀛京涉外部门的副部长,因为临时工作调动去美国公干,三十六岁怀有身孕的沉凝便跟随丈夫提前出发。她的儿子落地即是美国金卡户籍,借着丈夫工作的事由,一家人在美国待了四年。沉凝夫妻二人名字很有缘分,都有一个发音为“宁”的音,儿子又是爱情的结晶,所以,沉凝给儿子取名姚一宁。三年后姚成宁被查,姚一宁的瀛洲语说得还没有丽英语利索。
彭平侠年纪稍大,她是主动申请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五十多岁人生也可以再出发,万一回来评上正教授呢。张汝婧那种人都能当上副院长,彭平侠心里甚是不服气。她对乔增德看人的眼光和水平感到气愤。
评教授不容易,一把年纪了,科研搞不出来了,公派出个国,也算是个项目,另辟蹊径吧。她的丈夫李大寻退休刚两个月,在家闲得实在憋闷,能以家属身份去美国也不错,何况他们的儿子和儿子的女朋友即将从芝加哥大学毕业。趁着这个机会一家团聚,还能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和婚礼,这也省掉一部分机票钱。
越是有权有势,越是生财有道,该省省,该花花,开源节流,面面俱到。
乔增德希望自己的女儿乔其从纳加登伦多伦大学毕业后能去芝加哥大学继续深造,虽然副院长他选了舌头上长着蜜巢的张汝婧而不是彭平侠,但乔增德一直想和彭平侠套套近乎。
乔其在纳加登第一年花了五十万瀛洲币!乔增德看到乔其的账单,脸都气得发抖。一想到乔其这留学是个无底洞,乔增德就跟孙平尧吵架。孙平尧为了乔其在国外的生活费,大多时候不得不忍气吞声地讨好乔增德。
乔其很委屈,不要说五十万,就是六十万,在她的同学堆里也连中流都算不上。乔其委屈地说:“那我总不能像贫民一样让人欺负吧?大教授大院长的脸往哪放?再说,我从小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从小就是要比别人吃得好穿得好,你那时候不也骂别人穷吗?”
乔增德气得肥脸上的肉都哆嗦,但他反驳不了女儿。
他想起小时候,他自己就是穷人。他们乔家要不是仗着儿子多,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儿呢。就是他自己,不也是总拿无钱无权的青年教师、学生当出气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