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默契的往舞台那边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赵凡握着话筒,声音急切却很清晰,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尽量抓紧一切的机会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今天舞台上弹钢琴的那个根本就是个骗子,她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她坐了五年的牢,去年才刚刚回国。试问大家,一个坐牢的人是如何能把钢琴练得这么好,刚一回国就在万人的赛场上一鸣惊人的?”
“在场没有人能做到对不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位顾小姐无名无姓,无师无门,却一鸣惊人,出现在了诸位的视野。我想问问她师承何人,她在监狱里,如何学的钢琴?”
“我不是嫉妒,我只是恨,命运不公!既然是一个公平的比赛平台,大家都拿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争一下那个冠军,结果有人靠着走后门一步登天,把我们这些平民都当成了垫脚石。”
“我就是那块垫脚石,不仅没拿到名次,反而还把好好的工作都弄丢了,我现在车贷房贷已经还不起了。”
“你们有钱人动动手指,说冠军是谁就是谁,我们普通人搭进去的却是一生!”
赵凡一番慷慨陈词堪比演唱说家,煽动众人的情绪。
在场很多人都对她表示了同情,而且有一些高层也是打工人,想方设法的阻止保镖上台去拽她。
赵凡抓住机会把要说的话都说了个七七八八,还从早就准备好的包里拿出一摞照片往台下撒。
都是当年顾倾尘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的证据,用来证明她根本没有好好学习也没有学过钢琴。
顾倾尘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保镖上来抓住赵凡时,有人阻止她被带下去。
知道顾倾尘是陆家少夫人的,都笑眯眯的不说话。
不知道的,就开口问了。
有人抓着她坐牢的事儿,满面讥讽的问坐牢的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有人抓着问她的老师是谁,她怎么学的钢琴。
人潮汹涌里,风口浪尖上,顾倾尘反而冷静了。
她本就是一无所有,无非就是回到原处去罢了。
她唇角缓缓勾起,晕染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越过重重人群,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陆景淮。
好像在说,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她的眼神很冰凉,饶是离得那么远,陆景淮还是被那样的冷意划伤到了。
他脚下似有千斤重。
台上忽然有人吹了一下话筒,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顾倾尘抬眸的瞬间,原本冰凉的眼睛竟慢慢有了暖意。
上面的人一脸络腮胡,穿得像个流浪艺术家。
“谁说她无师无门?”他还不太流畅的中文从话筒里传出来,清晰的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台下有人认出了这张脸,霎时间脸色骤变。
“大家好,我叫朗仕宁。”
台上的人一字一句,中文有点生硬,却很清晰,“我不知道在你们华国,师门有多重要,但既然大家一定要追溯这个师门,那我勉强也算得上是顾倾尘的老师。”
此话一落,满座皆惊。
这个消声了十来年、只活在传说中的朗仕宁,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