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挑吃食贵贱是真,可同样的,只食对味之物,不爱吃的,便是任旁人吹的再如何的天花乱坠,他真是碰都不碰一口。
“若有朝一日,那丫头真做了他不爱吃的吃食,他也当着她的面不吃?”靖云侯饶有兴致的问起了一旁的郑氏,“他二人不正是因为吃这一事结的缘?我记得那丫头也是个心里有主见的,看他不食自己做的菜食,便不会不高兴?”
“正要说这个呢!”郑氏听到靖云侯所言,似是记起了什么一般,笑着摇了摇头,说起了发生在昨日里的一桩事,“昨日朝食不是照旧你同阿楠在家里吃,阿斐却早早跑去衙门公厨了么?”
“你同阿楠不知,你二人前脚才吃完朝食出门,那早早出门的阿斐却又请了小半个时辰的假回来吃朝食了,”郑氏说道,“我看他去而复返,便问了一句,结果他说是衙门公厨的朝食不合胃口。”
“我当时便如你这般问他了,问他不吃他那温小娘子做的朝食,那温小娘子不会不高兴?”郑氏笑着说道,“结果你道他怎么说?”
靖云侯看着郑氏忍俊不禁的表情,心知次子这回答多半不遵循常理了,心里顿生好奇,便顺着郑氏的话问了下去。
郑氏说道:“他道那温家丫头也觉得朝食不合胃口,又怎会不高兴?更何况为了让她高兴,便要勉强自己做不高兴之事,两人都不会开心的。他回府里来吃,多带一份合胃口的朝食回衙门给那温家丫头。如此一来,既不用勉强自己强行入口不喜食之物,又让她高兴了,岂不两全其美之举?”
说到这里,郑氏忍不住摇头:“这两人还真是……那等互生好感的男女送情书、送小物件的我见得多了,似这等互相送饭的,还互相不委屈自己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靖云侯闻言也跟着摇了摇头,默了默,对郑氏道:“这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也难怪他同她有话可聊了。”
郑氏同靖云侯这里正说着吃食之事,府中客院里熬药熬的心不在焉的茜娘女儿同女婿亦在想着吃食之事,当然,他二人想的吃食不是眼下这一两顿的吃食,而是未来长久的生计问题。
“得空时绣绣帕子,补贴补贴家用还成,”茜娘女儿发愁道,“可若当真以此为生的话,没日没夜熬坏了一双眼睛,老了没人照顾不说,也赚不到几个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