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于大多数人而言,侯门出身这等背景才是其身上最耀眼的;而于面前的林斐而言,却并不是。
心里感慨了一番之后,张让沉默了下来,难得的没有如往日那般立时转身离开,而是顿了片刻之后,向那厢的罗山走去。
林斐一语既点明了他,那他张让也不妨多管一回闲事,应了前几日他所求。
“若是罗山等人真如此做来的话,林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张大人帮忙!”林斐那日同他说道,“茜娘等人不似张大人,是怎么点都点不透的。张大人若是见到那茜娘等人被罗山恐吓,稀里糊涂的被人抓交替,替罗山做了那条绳索的替身,还请张大人出面帮忙阻止。”
“你我皆知,那茜娘一家人只要捱过几日,不在被恐吓之下胡乱攀扯撕咬,罗山暗示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便根本无人奈何得了他们。”林斐说道,“相反,若是在恐吓之下就范,那罗山倒是安全了,可他们一家……那才是真的完了!”
升斗小民,惧事又贪便宜,好处想占,事情却不想做,亦不想出头担责才会酿出此等祸端。张让叹了口气,将茜娘一家的行径看的分明!
那茜娘一家虽说是普通人,可也算得上是品行不良的普通人。若是品行真真足够好,又怎会让那陆姓妇人一人出面告官?
那陆姓妇人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那些想下手之人反而不能对其如何了。他们一家若彼时陪伴在陆姓妇人身边,一同出面站在衙门里,此时便皆被收押在京兆府大牢之内了,罗山便是手伸的再长,还能隔着衙门拿他们如何不成?
眼下,这等惧事之辈在私下里被押解来了刑部衙门的昭狱,罗山藏在此举背后的这点心思,便是他,若非林斐点明,乍看之下,也不会多做理会,只以为罗山抓这几个小民是为了做表面工夫好向张家同兴康郡王府有个交代罢了。
却未料,罗山此举背后的用意并没有这么简单,而是在为自己寻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