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捧起一捧细沙,细沙从指缝间滑落,感觉特别细腻。我去过西部边陲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也远足过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但在那些地方,我只感觉到一个字――热!沙热,天热,山热,就连偶尔见到的一眼泉,也热。一天从热开始,又以热结束,这是撒哈拉大沙漠。白天热,夜晚冷,就是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这是塔克拉玛干的真实写照。而我们眼前的这片沙地,绵软,温顺,捧到手里特别细滑,非常舒服。
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沙子的我,仰面躺了下去,身体呈大字型打开,感觉像是躺在高级弹簧软床上,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叫兽”、盘子、彬子,也像我一样仰躺在沙子上,连吼了数十个爽。警惕性极高的三木,从上面下到这里,就没有坐下休息过,――他一直在寻找属于这里的秘密。他不信这一湖湖水会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消失,但眼前的景象又不容他不信――直觉告诉他,这洞穴中有名堂,不过他找遍附近他觉得可疑的地点,也没有找到名堂所在。
彬子躺在“叫兽”身边,身体侧向盘子,兀自睁大眼睛想入非非。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世界,女人对他来说,就像神农架的大熊猫一样稀有珍贵。透过黑暗,想象着盘子玉体横存的姿态,心中就火烧火燎,难受极了。前几次盗墓,虎子慈悲,容许他带着小美,所以他能一边盗墓,一边在冰冷的死尸旁边尽情地享受人生的乐趣。这次虎子吃错药犯浑,直接电话通知不准带女人……原本他带着小美来的,没想到中途虎子直接把小美赶下了车。
要是换了他人这样做,他非动刀子不可,可面对虎子的强势,他只得劝自己“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这种选择虽然窝囊,但绝不会祸及自身,危及性命。
我和“叫兽”漫无边际闲聊。有贵族的艺术品之称的江诗丹顿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夜里二点过一刻,也就是说,我们在这个鬼地方己经呆了十多个小时。奇怪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人有睡意,反倒像刚来到这里一般新鲜。
三木还在寻找直觉中的名堂。
盘子忽然感觉有种不适,我急忙从沙子上爬了起来。听到响动,彬子也跟着起身,问她是不是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袭来,盘子知道他心中那点小九九,所以没有理睬他,兀自冷哼一声,便踽踽向湖中心走去。
四周寂然无声,彬子轻手轻脚跟在后面,看看走远,正要上前拽盘子,不想盘子猛然转过身来,左手拿手电照着他眼泛淫光的脸,后手拿刀顶住他的腹部:“你敢摸我一下,我便捅死你!”话声冰冷如刀,彬子浑身瑟瑟发抖,直恨看走了眼找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