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了?”三木看着我,眼里尽是疑惑之色,“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紫瞳鬼,并不是她的本体,而是寄体?”
我点了点头。
三木狠狠地用辟邪棍戳了一下脚下的大地。天地间填塞满湿润的红。一种怪异的烦躁,正在空气里酝酿。我和三木都不知道这烦躁到底预示着什么。
那轮悬浮在我们所不能及的半空中,依旧下着红雨。
红雨随心翻着浪,难道,这雨要一直下到淹没这个地方,把我们淹死?可若真是这样,那地上怎么一点积血都没有呢?
当我低下头,才惊然发现,地上,竟然一点湿痕都没有。浇到地上的血雨那去了?我仔细观之,始才发现,当血雨落到距离地面还有寸许左右,就汽化了。
汽化后的血气,则飘在了这个空间中。原来这里的赤红,是这种血雨汽化后的结果。问题是——血月为什么要这做呢?还有,都这么长的时间了,她为何还不显现原形呢?
难道,她的杀象,本身就是血月?
如果她的杀象就是血月,那她又如何进行杀戮呢?
还有,她又为何要杀我们呢?她又不是这里的主人……“老高,你别想了,那轮血月,应当就是杀象本身。”三木忽然说道。
我没有说话,但我木然的摇了一下头。
因为至始至终,我都不相信那轮血月是杀象。如果她是杀象,她早就对我们动手了。也许,这是紫瞳鬼打的一个马虎眼。倘若这真是紫瞳鬼的马虎眼,那她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说是诱杀,不像,因为我和三木是自己下来的。但仔细想,又有点像,因为我和三木是看到紫瞳鬼才下来的,而紫瞳鬼,只是血月的奴才。
一个奴才都拥有鬼兵层次的能量,那这血月本身,最少也是鬼兵级别的。当然,直到现在,我和三木并没有真正弄清,紫瞳鬼到底是什么级别,因为她并没有与我们交过手,与我们交手的,只是她的变脸。
那四张脸所代表的杀象,实力只是比鬼使略高一点,但我收肯定,绝没有达到鬼兵层次。也就是说,如果那四张脸代表的就是紫瞳鬼的实力的话,那紫瞳鬼的实力,就是比鬼使略高一点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原本沉下来的心又悬了起起来,因为这当中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有想清楚,就是那轮血月与紫瞳鬼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单看外表,她们好像什么联系也没有,只是主子与奴才的关系。可若细想一下,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单是这血月此前变成蓝月亮,也让我没有捉摸透。
物象变幻,原本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但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又觉得我和三木落入到了某个神秘而又未知的圈套当中。但遗憾的是,我们都不清楚这个圈套到底是什么,走又不能走,留又不能留,我们只能在这里悬挂在半空中的血月耗下去。
若她并不是生命体,只是一轮月亮,那我和三木,非被她耗死在这里不可。
从另外一角度来说,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但就这件事本身来说,却又充满了杀性,至于我和三木,则是这当中的配角,杀与不杀,我们均不能作主。我们只能被动地接受,因为主角是那轮血月。
可她在天上,打又打不着她,只能睁着两眼怔怔地看着。我们想到,我们竟会被一轮月亮牵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