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只得作罢,出去厨房端莲子羹。
李正泽在前厅一直坐着,直待饭菜凉了,都不曾有人来。
适才她明明已经入府,却不来与他一同用饭,显然是做贼心虚,在外对着旁的男子嘘寒问暖,回家对着夫君倒是半分不睬。
庆云在旁眼观鼻,鼻观心。
暗道自家主子着急回来就是为了这冷饭冷菜?
直到芸儿来回禀说王妃身子不适,不过来用饭。
李正泽的面色眼瞧着的又黑了几分。
他起身便往内院去。
裴文君这厢正迷糊着,就觉得有一道冷冷目光直直的望向她,似是那人。
她猛地睁开眼,瞧向帐子外,隐隐绰绰的帐帘外,男子眉目清冷,就立在那。
“王爷?”她犹疑出声。
李正泽大手一挥,将帐帘掀起,俯身低头去看她。
但见她秀眉微蹙,神情倦怠,显然是累极。
何人让她这般费心神,难道是因为那人?
他握紧拳头,双唇紧抿,恨不得现下就将那人杀掉才解恨。
忽的他看见裴文君素日白皙无痕的颈子上有道浅浅的红痕,伸手抚过去惹得裴文君一阵惊呼,身子向后倒去。
他不理她的惊诧,冷声道:“是谁伤的你?”
裴文君不想再因太子之事额外生事,迟疑道:“是我不小心用指甲划的。”
李正泽见她不说真话,以为她是要替那人遮掩,心中怒火喷涌,他娇养着的花岂容他人染指,当即转身出门就走。
裴文君捂额叹息。
庆云凑上前来,见自家主子愈发浓墨重彩阴沉着的眉眼,心下犹疑要不要将适才芸儿所说之事禀明于他。
只听得他吩咐:“让府中暗卫尽数出动,去公主府。”
庆云一时摸不到头脑,开口道:“为何?”
李正泽面色暗沉的能滴出水来:“我要他死。”
电光石火间,庆云似是摸到点思绪,忙不迭道:“主子,我有一事要禀明。”
快速且简明扼要的将适才芸儿所说原样复述一遍。
李正泽想起今日练完兵,带着人马快马加鞭的回城,在路边就见他二人站在一处,裴文君为公子川包扎伤口,那男子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喜爱,当下强忍着胸中怒火,愤然回府。
此刻他听完面色神情逐渐归于平静,长长舒缓出一口郁气,问他:“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