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范轩羌摸了摸鼻子。
“三年前，我在母星的一个顶尖公司上班。”
“那会我觉得我年少有为，公司最年轻的主管。”
“我那会...可谓是将所有的人生都交给工作了。”
思绪回到三年前。
那会的老范已经是母星上一个二十岁的顶尖公司主管。
年少有为的他做事雷普风行，对效率追求到极致。
也一度成为公司最为优秀的领导。
“什么事情，什么工作，什么项目，我都要求最快。”
“能加班加点做完，我给钱，给绩效。”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比所有其他部门成员都要快。”
两人静静听着老范的自述。
“直到，某天早上起来，我看到我公司部门里和我一度关系最好的哥们猝死了。”
“当天早上，我看着救护车拉走他的尸体。”
“我那会脑袋一片空白。”
说到此处，老范双手紧了紧，表情有些僵硬。
“葬礼上，我想给哥们的妹妹一笔不小的钱...好让他们家度过未来的日子。”
“他妹妹把信用卡甩我脸上，问我难道这半年都没在意信用点以外的东西么？”
“我那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傻站着。”
葬礼上，面对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妹妹的质问。
老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总有一柄尖刀反复往心眼里戳。
很疼，但也不愿意停下来。
就当赎罪吧...
“后来我就想，我这么该死的一个人，那就应该来公司这种加班圣地。”
“某一天加班到死，然后身体腐烂到生满蛆虫，于是长出苍蝇，最后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反应过来...”
“我这畜生终于死了。”
老范不再说了，只是摩擦着手掌。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茗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能开口。
面前这个和自己一个年龄的男人，倒还真不知道从何安慰。
虽然往日里在公司跟条狗一样一天到晚发情。
但仔细回想。
公司每个季度的匿名纸质投票上司评价里。
老范的评分一直都是仅次于方茗自己的。
这不是来源于自下而上的慕强和讨好。
他们是真的喜欢这个虽然一天到晚发病，但却正儿八经给他们谋福利和扛事情的上司。
“直到转到游戏部门，和大家共处我才稍微能好受点。”
“结果，总监反而是最不让人加班的那个，可不能让你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