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青苔的石壁上,隐隐露出一些无法拼写的英文字母,虽然模糊不清,但朝兮确认这就是张起灵的字迹。
但他眉心紧锁,道:“这痕迹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不像是最近留下来的。”
“或许,哑巴张很久之前就来过这里?”黑瞎子道,“哑巴张曾跟陈文锦团队一起去过西沙,或许当年他也一同来到了塔木陀。”
朝兮沉吟不语。
张起灵在人间流浪了几十年,西王母宫与长生关联紧密,他来过这里并不稀奇,但越是如此,朝兮就越是忍不住担忧。
朝兮自知不够了解张起灵,所以的确不能理解张起灵为守护那所谓的“终极”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背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责任,豁尽生命上下求索,不知终点,不知前路。
如果换成别人,朝兮会认为他脑子有病。
但那人是张起灵,朝兮只有心痛而已。
他叹了口气,道:“等见了面,他如果愿意说……”
一语未毕,他眼前闪过一道红光,紧接着那个拖把从石柱上摔了下来,顾不得浑身疼痛,连滚带爬地窜出去四五米远,惨叫连连:“有蛇!有蛇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悚然一惊,旋即听见不计其数的鸡鸣声,成千上万的野鸡脖子从树根里爬了出来,沿着石壁盘旋游走,涂着猩红的蛇信,冷冷逼视着“猎物”。
难怪蛇蜕里没有野鸡脖子敢靠近,敢情儿它们都躲在这里!
一时兵荒马乱,吴三省的伙计们很没有职业道德,自顾自跑进了附近的井道里,佣兵们也四散逃窜。
“朝爷!”
黑瞎子大喝一声,只见有百十来条手腕粗细的野鸡脖子涌向了朝兮,他掏出一把小型霰弹枪,一手开枪,一手拉开朝兮,轰飞了一大片潮水般的野鸡脖子。
朝兮瞥了一眼远处吴三省和潘子,咬了咬牙,终究念及吴老狗的旧情,遂喝命黑瞎子:“你去救他们,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