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容安璟进来的一瞬间,三个人视线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实在是格格不入。
因为色素缺乏,容安璟身上的颜色单调且纯洁,看起来圣洁无暇,连带着整个颜色灰暗的祠堂似乎都亮堂起来,那些即将流淌到他鞋底的黑红色血液都显得那么肮脏不堪。
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浅粉色的双眼是尽是柔和。
“我来解决一点小小的麻烦。”容安璟慢慢往前走去。
鞋底踩入黏腻腥臭、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向四周溅起一小圈血珠。
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朝着现在已经精疲力尽的二人而来。
牛烈阳也听到了外面余音的声音,也听到了唐曼丽的声音。
他不知道最后这场赌局的天平究竟是倾斜到了哪边,只能像是等待着审判的犯人,握紧手里的武器。
匕首在手里挽出一个刀花,容安璟的笑容太具有迷惑性,速度却极快。
凶狠的风掠过颈侧,牛烈阳一哆嗦,感受到了脖颈处传来细微的疼痛。
......不是冲着他来的?
牛烈阳现在和容安璟的距离极近,像是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男人身上的冷冽的清香犹如高山白雪、潺潺流水,扑鼻而来。
颈侧的血珠开始滚落,牛烈阳后知后觉伸手捂住,放开手,看到自己手心一片刺眼的猩红,这才哆嗦了一下身体反应过来。
回头,刚才还打算趁着他愣神的时间杀死他的蒋一祖,现在正痛苦嚎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被容安璟的匕首刺瞎了。
容安璟收回匕首,身边的触手帮他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现在的蒋一祖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威胁,既然是要使用道具来转换阵营的话,那还是让牛烈阳自己做完剩下的事情才最好。
“大房,过来。”夫人重新变回了一开始优雅贵妇人的样子,只是依然干瘦得可怕,看向容安璟的眼里尽是满意。
夫人现在手里已经拿到了那朵残破的浅红色月季花。
她本来就对蒋一祖心怀不满,没想到他居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从柴房出逃,又从花园里带走了四少爷的花,现在更是站在了另外一个阵营对着自己刀剑相向。
那么,他被杀死,对夫人来说自然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容安璟歪了歪脑袋,男人的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神冰冷:“要杀了她吗?”
他们的声音极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容安璟把手搭在男人的手背,勾唇一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杀死夫人的话那这次的剧本就不完善了,就算真的要杀了夫人,那也不该是他们动手。
夫人看到容安璟乖顺走向自己,更是满意,从身后如影随形跟着的女纸人手里接过又一个红色镯子,就要给容安璟套上。
“夫人,现在给他戴上镯子,合适吗?”
一道悠悠的女声从祠堂外面传来。
声音很陌生,容安璟也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