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遭的百姓,以及各家官眷们发现七公主为温以缇戴上的那根凤笄之时,皆不禁流露出极度惊讶的神色。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凤笄?一个小丫头的及笄之礼,居然戴的是凤笄?!
她们这些人其实都不是命妇,身无任何诰命敕命,向来是没有资格佩戴任何凤钗凤簪等饰品的。
但即便是那些有诰命敕命的命妇,类似此规格的凤簪等饰品,也是万万戴不得的。
恐怕也就是御赐之人、宗室之女亦或是公主先能佩戴这种凤笄吧。
没想到温以缇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够戴上这个!
她们可从未曾设想过,会有人胆敢私自佩戴。这要是一旦传扬出去,那可是要掉脑袋、被抄家的弥天大罪。
因此顿时都在纷纷猜测,这陛下对温以缇圣眷究竟是有多么深厚?竟能如此给足了她这般体面?
崔氏确实很是得意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
要是柔儿及笄之时,也能有这般体面,那么现在在白家的日子,是不是就会过得更好一些?
另一边,赵锦年待看清七公主的面容时,神色骤然变得凝重无比,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发生了变化。
“是她!她怎么来甘州了?”
赵锦年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只觉一阵头疼,这段时间他一直全身心地忙于战场之事,对于甘州城内发生的种种,他着实没有精力去仔细打听。
虽说倘若他有意去探查,定然能够得知七公主偷偷来到了甘州。可他这段时日屡次的敌方交锋,确确实实未曾留意到此事。
而顾宏逸看见七公主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位姑娘。
看这样子应当是温家人一块前来的,可为何觉得莫名的眼熟呢?
此刻甘州内的赵家和顾家,正房的正屋书房内,桌子上的那封许久未拆过的家书,因窗外不经意间拂过的微风轻轻飘动着。
两家伺候的小丫鬟顿时察觉到,赶忙疾步上前,将窗户掩得更紧一些,唯恐这信件被风吹丢了,从而耽误了主子的要事。
温以缇又匆忙赶了回去,换上与象征着豆蔻少女纯真的淡黄色苏绣襦裙。
据绿豆所言,崔氏精心准备的这件苏绣襦裙,乃是特意拜托外祖母王氏,专门在京城寻觅了一位苏绣大家,说是祖上是太宗皇帝时期宫中的绣娘。
这件淡黄为底,裙袂之上绣着朵朵淡粉色的桃花,桃花的花蕊则以金黄的丝线绣就,给整个襦裙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韩妈妈连忙拿出更加细腻白皙的珍珠粉,使温以缇的肤色又白了些,而后手持一根纤细的黛笔,很快宛如新月般的黛眉便出现在温以缇的脸上,衬得她的双眸更加明亮而有神。
弄完,温以缇立即匆忙的出来,恭恭敬敬的叩拜崔氏,表示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而后依旧向东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