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如身着一袭蓝月舞衣裳,舞衣如澄澈的天空之色,又似宁静的湖水之影,散发着清冷而迷人的光泽,宛如仙子般缓缓步入。
她的出现,似一道璀璨的光芒,令在场众人皆眼前一亮。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姑娘?”
“如此出挑,我们竟从未见过。”
而崔氏在看清来人是温以如时,脸色顿时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难看至极。
温舒见状,急忙关切地看向温以缇问道:“缇儿,这是怎么回事?如儿怎么上去了?”
她可是深知自家嫂嫂是什么性子,况且如儿并非从她肚子里出生,定然会更加苛刻。在这种时候贸然上前,这岂不是明目张胆地打她的脸吗?
温以缇赶忙用眼神示意温舒别急,随后,温以缇又对着崔氏缓缓说道:“母亲,此事是我安排的。甘州此地的民风与京城大相径庭,女子在外人面前展示舞艺并非是什么丢人之事。
四妹妹自幼钟情于跳舞,且苦练已久,在京城却一直无处施展,如今来到甘州,总算有了这个机会,我自然要让她舞上一回。”
崔氏沉着脸道:“甘州的民风再于与京城不同,但你们终归是京城之人,这般,岂不是让咱们温家颜面尽失?”
温以缇再次和声细语地道:“母亲,今日是我的及笄之礼,我期望的不仅是自己开心,更希望我的家人也能因此高兴。况且四妹妹也即将及笄,我猜测鉴于此前的种种,您怕是在四妹妹及笄之时,便会即刻将她嫁入文家,以免夜长梦多。所以…我想让四妹妹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尽情地开心一次。”
崔氏听着温以缇这番话语,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看了看温以缇坚定的眼神,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台上中央,那耀眼且自信的温以如,倒是她从未见过的。
现在也没办法,又不能上前将温以如拽下来。最后,崔氏只能没好气的吐出一句:“好!你们是亲姐妹,我倒是成什么恶毒的嫡母。罢了,不管你们了!”
此时,乐手们开始缓缓演奏起来,温以如伴着乐声,轻盈地摆动身姿。只见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又似飞燕回翔。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轻盈优美,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眼神深邃而灵动,时而含情脉脉,时而娇羞无限,
没过一会儿,有眼尖的人突然惊呼一声:“这是惊鸿舞!这姑娘跳的竟是惊鸿舞!”
众人听闻,皆是惊讶不已。
惊鸿舞,相传乃玄宗早期宠妃梅妃的成名舞蹈,其舞步轻盈,姿态优美,对舞者的柔韧性、节奏感和表现力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无法展现出其神韵。
温以如小小年纪能将此舞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足见其深厚的功底和非凡的天赋。
她的双臂柔若无骨,似随风而动的柳枝,仿佛在与风嬉戏,那灵动的身姿,那自信的神情,仿佛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令在场之人无不陶醉其中。
“竟然是惊鸿舞!”场后的孙萱见状,面色阴沉,恶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