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直被刘俊肆意拿捏的温以缇,竟在眨眼之间扭转了局势,持剑抵住了刘俊的脖颈。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刘俊不反抗。
刘俊手下的人,一个个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目光交汇,面面相觑。
他们想上前将刘俊解救出来,却又忌惮温以缇手中的武器,只得踌躇不前,一时之间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僵局。
刘俊此刻只觉浑身瘫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滚而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他颤抖着看向自己身下那汩汩流血的伤口,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虚弱地看向温以缇,艰难地开口道:“你……你怎么做到的?你…你居然敢下毒?”
温以缇此刻倒是松了口气,她的袖箭乃是来甘州之时在宫中所造。
但她怕弄不明白误伤自己,特意抛去毒物,浸淬了能让成年壮汉在呼吸之间便浑身瘫软无力的药物。
温以缇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以防万一。
她设想过甘州之后可能出现的无数种可能,在她的认知里,人往往都是在疏忽大意的时候,才会将自己身处险境。
但人总有懈怠的时候,正因如此,温以缇才无时无刻都要准备好防身之物。
她来甘州之时便一直带着袖箭从不离身。一开始,她着实很不习惯,那袖箭总有种莫名的赘感。但她强迫自己去适应,这才习以为常。日常着装也佩戴,甚至及笄礼上也没有离过身。
温以缇从未想过能凭一己之力击败刘俊,一开始,她只是想保护七公主,而后见形势危急,便想着要如何扭转局势,给她们争取喘息之机。
这才有了温以缇突然与刘俊近身,故意让他挟持自己,而后再示弱趁其不备,一击命中。
她若将袖箭射向刘俊的要害之处,导致殒命,必然会将此事闹大,温以缇尚不知究竟是谁要陷害自己,因此不敢贸然冒险。
若想要刘俊的命,只待她们脱险之后,七公主便能动动手指解决。她没必要如此犯险,她要做的是擒贼先擒王,先制住刘俊,让他手底下的人心生忌惮,从而先放她们出城。
一旦出城,七公主便能拿着令牌调集两万的军马,以及公主的五千精锐亲卫,届时,她们尚有自保之力。
此时天色如今已然大亮,晨曦初现之时的阳光,倾洒在地面之上。
清风徐徐拂过,撩动着温以缇有些凌乱的秀发。温以缇就那样站在阳光之中,身影挺拔却又带着几分疲惫。
那染血的面容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坚毅,加之持剑时那凌厉无匹的气势,令在场众人,甚至那些远远躲在一旁的旁观者们,都不禁心头猛地一颤。
“刘将军,看来是你败了呀。”温以缇那仿若鬼魅般的声音悠悠地在刘俊耳边传来。
刘俊满心不甘,试图起身反抗,他拼尽了全力,可无论怎样使劲,都无法挤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哼。”他冷笑一声,朝着手下的虚弱的开口道,“快将她拿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