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满心愤懑,却又敢怒不敢言。若是原先,她们或许还能同平西将军和赵锦年据理力争一番,但如今这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他们也心生怯意不敢造次了。
毕竟她们的家世还不足以让其有勇气和平西将军针锋相对,只能在心里暗自咒骂,指责温以缇胆大妄为私藏细作,随后,也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此时,温以缇,崔氏、温舒,七公主正同乘一辆马车。
温舒见温以缇头上虚汗直冒,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双手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立即忧心忡忡地问道:“缇儿,可有伤到何处?”
温以缇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只是有些脱力。”
她先是与刘俊交手,又同平西将军拉扯这么久,还要一直强撑着气势,如今早已精疲力竭、身心俱疲。
然而此时她渐渐露出一抹笑意,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没错,一开始温以缇就明白挟持人质,而后让崔氏等人安然离开甘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既然有人存心陷害、精心算计,又怎会轻易放她们走呢?此时外头也未必比城内安全多少,只要不让崔氏等人被关入牢内,影响她们的声誉,同时防止有人趁虚而入,暗中谋害她们,便已足够。
所以,温以缇其实一直在赌,在虚张声势。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强硬,便能将其唬住,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哪怕被禁在养济院内,温以缇也有办法让算计她的人付出代价。
崔氏心急如焚道:“这可如何是好,缇儿,看来人家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你快想想,在这甘州可曾得罪过谁?知晓得罪之人,咱们也好想办法应对啊!”
“唉,就是甘州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不然还真能写信回去给你大舅舅和外祖,让他们想办法来解救咱们。”
温以缇摇摇头说道:“没法子,娘亲,史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若是利益足够,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们。邵玉书就是个例子,虽然他没有跟着一块算计我,但为了自保也在装聋作哑,连通气都未曾。我不能说他这样是错的,毕竟他的妻儿都在甘州内,他定有所顾忌。但经此一事,我今后对他定会多留一个心眼。”
七公主开口道:“要不以缇姐姐,我派手下功夫最好的亲卫溜出城外,调集兵马打进甘州如何?”
温以缇再次摇头否定:“甘州本就地处偏远,时常遭受战火侵扰,因此它的城墙以及驻守兵力都比寻常城池要坚固强大许多。你的人能否顺利出城都是问题,如今我们已然打草惊蛇,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恐怕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