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的眉头微微蹙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沈兰的父母,即沈判官和沈太太,温以缇都曾接触过。二人相对而言,为人都很是忠厚老实,不然当初沈太太也不会被黄雅宁一个妾室欺负那般。
沈兰自幼身子孱弱,而如今看来倒也未见什么明显异常。
安远侯让他的眼线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提及此事,定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她。
沈兰从小被送入老家,是在老家接触了什么特殊的人?还是…温以缇又想到了什么,那个货郎!
沈兰被沈家人接回甘州的途中遭遇土匪,恰巧被一名货郎所救。什么货郎能有这般身手?虽说那货郎最后也是身负重伤,但温以缇总觉得不对。
没这么简单,要么就是此沈兰非彼沈兰,被人调换,要么就是沈兰因某种缘由受限于这个货郎,而这货郎乃是瓦剌的细作,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
再或者最后一个可能…便是沈家人都是瓦瓦剌的细作。
温以缇再次深深吐了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可以先用排除法,沈兰若是被调换的,可她与深判官和沈太太的长相有四五分相似,这点便很难说得通,暂且可以先行排除。
而后,若说他们全家人都是细作,他们身后的家族也是?但又怎会一直未曾暴露?倘若真有如此强大且深藏不露的势力,恐怕早就将甘州吞并,何必等到现在?这一点也可以先尝试排除。
因而鉴于此前那李三娘的事来看,目前有两种可能最为真切。
一是沈兰受限于那个货郎,对其言听计从;二是沈家可能曾经并非细作,但因沈兰之事,他们想要保住女儿,惧怕事情败露,便受人威胁,不得已听从瓦剌细作的指使,这一点存在可能。
那么,目前沈家的情况大致可以确定。
事到如今,要打听出来那个货郎的下落,要去问赵锦年吗?
温以缇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个字,不!她可不想自讨苦吃。
若赵锦年真想将货郎的消息告知于她,何必等她亲自去问呢?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吧。
如今,虽说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对于这货郎,温以缇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从何调查起。
温以缇一时间心中有些烦闷,烦闷不堪,眉头紧蹙,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