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珊虽也对七公主如此不客气地指责自家丈夫有些不满,可她心中明白此时不宜再起争执。
她轻轻拉着邵玉书的袖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提醒。
七公主毫不畏惧地迎上邵玉书的目光,冷笑道:“哼,我虽不懂官场之事,但也知道为官者当以百姓为重,以城池安危为要。
你身为知州却如此后知后觉,做事总是指望旁人,而自己却躲在背后将功劳占为己有,也不嫌污了邵家的名声,自己如今还在这里推卸责任,真是可笑!”
邵玉书被七公主说得面红耳赤,却又无从反驳。
王芷珊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共同应对才是。”
邵玉书被气得满脸通红,狠狠甩着袖子,走到椅子上重重坐下。
他心中愤懑难平,暗自嘀咕,这温家的姑娘怎么个个都这般巧言令色,能说会道,真是气人!
七公主可从未怕过谁,何况是在这天高任鸟飞的甘州之地。她当即同样冷哼一下,毫不示弱地坐在了邵玉书旁边,双眸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神将他的气势压下去。
温以缇见状,心里觉得好笑。她微微摇头,随即同王芷珊示意一块也坐了下来。
此时,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王芷珊望着众人略显疲惫的面容,轻声吩咐着下人:“快去做些热食过来,去去寒气。”
温以缇神色凝重,开口问道:“邵大人,布政司那边最近可有消息?”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年初灾后,布政司那边都不怎么参与甘州之事,不管不问,好像将甘州划分出去了似的。
邵玉书叹了口气,摇着头,没有开口。
温以缇心中的另一种猜测悄然浮起,她之前就想过,若是甘州被瓦剌渗透得如此之多,那上头布政司呢?或者整个省呢?
就没有瓦剌的细作吗?
而瓦剌此前做事如此轻而易举,没有上面的人相助真的可能吗?
这次瓦剌攻打甘州,上头到现在也没有差人探查情况,亦或是有什么吩咐部署,这怎么都让人产生怀疑。
但温以缇手伸不了那么长,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芷珊看了看温以缇,又看了看自家丈夫,好像对刚刚的话联想到了什么一般。
她微微垂下眼眸,就在这时,王芷珊身边的丫鬟也正匆匆而来。
那丫鬟神色慌张,脚步匆忙,她对着众人俯身行了一礼,然后凑近王芷珊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