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晚的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亮,旋即在想起一段并不久远的往事后,自嘲一笑,道:“因为在此之前你想做的,我都尝试过了。”
白望舒微微眯了眼看着她,没有说话,姜听晚也继续道。
“他远比我们想象的聪明,敏锐,甚至还善于伪装,整个宗门的人,除了你,都以为他是那个自卑怯懦,人尽可欺的不受宠弟子。这也都要归功于这些年来你为自己塑造的形象,是你让他们形成了这样的印象。所以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整个落阳山宁愿相信你会杀他,也不会相信他想杀你,就连苍术子也不例外。”
毕竟苍术子千防万防,唯独不防木云终。
说到这里,姜听晚挤出一抹久远的苦笑,依稀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前脚离开木云终,后脚苍术子就把人送进了院。前脚服药,后脚便告诉了木云终。
既然白望舒对自己的结局不以为然,一心觉得杀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么姜听晚便只能跟她摆事实,让她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姜听晚说得头头是道,她的话就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了白望舒的心上,她微微蹙了眉,似是不相信苍术子是个拎不清的人?
“至于他的身份……”姜听晚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的眼神在白望舒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探寻着某种答案,最终缓缓开口道:
“或许你并不明白,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过,你的宗门其实是个极其护短的门派。因为是你将木云终带上的山,因此在所有人都以为他的母亲是叶南烛的情况下,三元宗从一开始便接纳了这个可能是无尘宫后裔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你,他们才纵容和无视了你对木云终的所作所为,你想要发泄,他们便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默许了你的行为……不管是苍术子,还是星明子和顾青漫,他们,都站在了你这一边……”
白望舒听了这些话,眉头已不自觉地皱起,自她被弃婚以来,她的心中便只有对那两个人的怨恨,她曾经求过师兄与她下山去杀那对奸夫淫妇,可是他没有答应,还说自己是入了心魔,生了执念。
他不仅没有帮自己,甚至还联合了顾青漫和星明子将自己关起来。
而也正是这一关,才促成了她三元诀的大成,也是从那以后,她就知道整个三元宗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拦她了。
他们是纵容自己吗?难道不是因为没有人能阻拦她吗?
姜听晚注意到了白望舒的表情陷入了一种怀疑,又像是一种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