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饭还在锅里留着呢,人家不吃!
不吃我做的饭,把冰箱里面的牛肉啊虾啊拿出来另做。
把那锅碗瓢盆摔得啪啪响——仿佛在说,我不吃你这个杀币做的饭我不吃你这个杀币做的饭!
真特……,那牛肉和虾,不是我买的?
“由他去吧!”小洪开导着我,“做你该做的,不用管他。
他想占便宜随便占,他想装让他装,我们吃点亏一样日子过得好!
老丈母娘还能活几年啊,还了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咱们安心。”
小洪说的对,我们做人问心无愧,不算计人不占便宜不装模作样一样过得好!
那时还没过立冬,正是这个北方城市最美的季节。
雨,淅淅沥沥,小洪打着伞,我挽着他胳膊,我的手机里放着《雁南飞》,我俩踏着雨中的落叶默不作声慢慢走。
冷冽的风伴着连绵的雨,小提琴奏出的那曲调百般迂回,像大雁们依依不舍北方那曾经温暖和煦的阳光,更像我心中对亲情的眷恋,转过来转过去萦萦绕绕,总固执的想回到当初。
劳动公园人工湖里的残荷还没有清除,我俩踏在那木头栈道上,每走一步,都发出木板那种特有的节拍,我随着节拍不由念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么美的诗,连同我的思绪,随着这节拍就送给我姐吧,虽然她是个那样的人,送给她她也不懂,就像焚琴煮鹤牛嚼牡丹。
黄河边,最美的就是那无际的芦苇荡,秋风吹过,苇叶瑟瑟,芦苇缝隙里水光倏忽荡漾出耀眼的光波,河堤上有几棵嶙峋老树七扭八歪的仿佛写满故事与沧桑。
我想起去年初夏时候我们带着我姐我妈来这里散心,那时候新的芦苇刚刚在前一年枯萎的??丛里露头,春绿接着秋黄——咳,又是一年!
人啊,一茬一茬一辈一辈,岂不也是这样?
人和人啊,都是过客,天地间的过客,彼此间的过客。
你是我的过客,我是你的过客,我们彼此都是匆匆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