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身材婀娜,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青紫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根蓝白色绸缎飘带,浓密的青发被绾成了一个圆髻,额间只剩两缕发丝随风飘飞,薄施粉黛,娇媚动人,堪是一个妾室的打扮。
阮卿笑得和煦,倒是没有起身,也没有安排椅子,她朗声一笑,夸起了面前的姚氏,“我在露华院便听闻姚夫人生得貌美,今日所见倒不负那些人的夸赞,姚夫人果然美得不同寻常,我看,配得上江大人。”
姚氏怔怔站在原地,她以为以阮家大姑娘的性子,今日怕是见不到了,可没曾想她不仅进了院子,阮大姑娘还对她如此一番赞扬,她不禁怀疑是沉栀院那边的人心胸太过狭小,还是这位阮大姑娘心思实在深沉。
不过以她的经验来看,对于这位阮大姑娘,她要比对旁人更多一倍的上心才行。
姚氏蹙着眉,眼泪说上来就上来,她拿着帕子就道:“妾蒲柳之姿,能得阮大姑娘的一句好话,便是妾的福分了。”
“只是......”
“阮大姑娘心肠好,可夫人她......”
“妾每日早早便去见礼,自问礼数周全,可还是不得徐夫人待见,妾也真是不知道,妾还要如何做才能让徐夫人放宽心。”
姚氏说完,一滴粉泪掉在帕上,她刻意将有痕迹的那一面露在外头,以彰显自己的委屈。
美人落泪,阮卿岂能不心疼,她皱着眉头便劝道:“姚夫人,你也别伤心,徐夫人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可为了江大人,姚夫人也要多多忍耐啊。”
姚氏点点头,仍旧一副粉泪涟涟的样子道:“阮大姑娘的话妾都明白,妾如果不是为了江哥,又何必去吃那么多苦头,一路从松子县赶来大晋,妾是真心爱着江哥的,妾只是希望夫人能成全。”
阮卿果然明白,姚氏这是在示弱,借以诉苦来表达这么多天以来所受的委屈,万一自己性子急,偏偏要去劝导徐氏,那便刚好中了姚氏的计。
看来,姚氏晚一天留在阮府,她便不得安宁。
她绽出笑靥,道:“姚夫人的辛苦我都明白,只是江大人和徐夫人一向琴瑟和鸣,感情甚笃,要让徐夫人点头的话,还得让江大人去劝劝。”
“江大人如此深爱姚夫人,应该也不想与姚夫人双鸟离分吧。”
阮卿的话说完,姚氏的神情明显呆滞片刻,她做惯了苦肉计,也是时候该向江迢吹吹枕边风了。
她望向这位阮大姑娘,只觉得那双眸子好看得异常,她不知道阮卿的话有意还是无意在提醒着她,但她总觉得,面前的这位阮大姑娘确实不像她所知道的那般单纯。
送走了姚氏,阮卿的脸忽的沉下来,也不知道徐氏最终肯不肯向姚氏低头,不过,她总希望徐氏能清醒些,这样至少能好好活下来。
坐山观虎斗,姚氏来了阮府,让二房和江家的人分心,从而顾及不到她总是一件好事。
阮卿衬着头望及院门口,颇有一副玩味的样子。
“温姐姐,你请来的姚氏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温枕一身青衣,未施粉黛,她啧啧两声便道:“阿阮,她不是我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