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灵儿、巧儿和王妈妈,她们就站在屋外。
她们见侍卫对小姐说的话,越来越不中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王妈妈提起裙摆,正要上台阶进屋维护自家小姐,门被守在门口的春桃和碧桃给带上。
她俩抬手将王妈妈拦在了屋外。
春桃道:“王妈妈,羡侍卫不会伤了小姐的,他们的事让他们自行处理才好。”
王妈妈看着不放行的春桃和碧桃,像是想到什么,觉得她们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又退到台阶下候着。
屋内的门被人关上,羡临渊倒像是有点得理不饶人。
羡临渊步步追问。
沈清澜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屋子中央的圆桌,她整个人被桌沿拦住。
沈清澜见他激动,也不客气:“没想到羡侍卫也不全像往日那样好脾气,真是难为你了,不过如此正好,你走吧!”
戴着玄铁面具的半张脸,看不出脸上的任何神情,声音柔了几分。
他双手握在沈清澜的双肩,一字一句道:“你说过,我是你夫君!”
沈清澜被他禁锢着,双手动弹不得,只能解释,“我我我,我那是当时的气话!作不得数!”
“哦?难不成你今晚设局,将孙妙筠送回孙府,只是为了和世子重修旧好?”
“住口!”
沈清澜有些激动。
她怎会是为了和贺锦程重修旧好。
但孙妙筠被连夜送回孙府,倒是便宜她了。
沈清澜本意是想,让孙妙筠和贺锦程他们的丑事,公布于众。
相反,让孙妙筠给贺锦程做妾室,沈清澜很是乐意见到。
可惜了!
羡临渊见沈清澜突然的沉默,还以为是被自己无意的一句给猜中,内心在咆哮,抓着沈清澜双肩的手,力道不禁重了几分。
他的颌骨几欲被自己咬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被我猜中,你无话可说了?”
“我没那么下贱!”
沈清澜双肩被捏得生疼,涨红着脸又道:
“大婚那晚是我冲动,如果你觉得……觉得自己吃亏,你可以睡回来,
只是从今往后,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否则,我定杀了你!”
沈清澜说着径直闭上了双眸,不再为自己辩解。
屋外的众人噤若寒蝉。
春桃与碧桃倒不是很担心,屋内的两人行事暴露。
因为在她们看来,太子殿下显然是心悦,屋内的沈小姐呀!
但灵儿和巧儿,深知事情的严重性。
她们是贴身伺候的婢女,每日负责为小姐沐浴更衣。
几日过去,小姐满身开得正艳的红梅,才稍稍暗淡了些,若是……
如今孙妙筠被送回了孙府,她们真的担心世子哪天心血来潮,要与小姐圆房!
王妈妈是这屋里最年长的,小姐又是她亲自带大。
在王妈妈眼里,这都是沈家落败,才让小姐遭的罪。
王妈妈想起往日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眼里又是湿红一片。
羡临渊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的脸颊,待他的脸向她靠近,再近些。
被阴影笼罩下的那张,原本素净的面庞上,此刻写满了忐忑,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翅膀,轻轻瑟瑟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