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妆台前,翻查自己的嫁妆单子。
她是沈将军府唯一的嫡女。
又是嫁入瑞阳侯府有着皇亲家世,这样的富贵显赫人家。
沈将军府要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在瑞阳侯府能挺得直腰杆,自然是要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再嫁,又多了宣怡公主与羡临渊亲自为她添妆的那一份。
还有轩崇帝赐婚时,对他的赏赐。
沈清澜一头扎进嫁妆名册里,只觉嫁妆太多,也是一种负担!
话都说出去了,她可不想被羡临渊看扁。
她明明记得大婚前,轩崇帝赏赐给她的一堆物件里,恰巧有两块龙香墨。
只怕她当初没有注明,哪本册子对应什么物件。
突然查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她曾听夫子普及过。
据说,这御墨是用油烟入脑麝、金箔,谓之龙香剂。
其用料极为名贵。
且这种墨不仅墨质优良,还带有独特的香气,实用又有观赏价值。
她研墨时,就觉那墨汁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沾染在手上,她清手时细细看去,又有似有若无的明亮感。
想来是内里回了金箔的缘由。
应当是它不会错。
红色的册子,一本接着一本地放下。
沈清澜生怕是自己遗漏,手指着册子逐一查看。
王妈妈、灵儿和巧儿倒是想替沈清澜分担,奈何字认得她们,而她们不认识字。
只得候在一旁观看着她查找。
沈清澜不禁小声嘟囔:“难道是我记错了?”
王妈妈上前:“在旁还有两本嫁妆单子尚未查看,说不定在这两本里,也说不定。”
王妈妈记得沈清澜书案上的方墨,是新开的。
入宫后,不曾提笔几次。
王妈妈见她着急着要找到它,劝道:“太子妃,您案上的方墨是奴婢们新开的,想必一时半会儿的,也用不上再开新的。”
“这两天,奴婢会督促灵儿、巧儿将您库房里的嫁妆整理过后,定能将它找出。”
“龙香墨是我要赔给羡临渊。”
她头也没抬,继续指着册子上的物品名单逐一查看。
突然想到什么。
沈清澜又道:“上次收了永安王,那么贵重的十八子碧绿手串,又搅乱他的乔迁宴,实在不好意思。”
“听闻,永安王闲云野鹤,名贵的珠宝玉石自是配不上他,若是回赠以龙香墨倒也合适。”
况且,两家府邸临街,相隔不过百米,与永安王处好关系,也算有了依仗,叫她一个人远在宫里也心安不少。
提到永安王府,沈清澜身后的几个陪嫁婢女,更是一脸骄傲的眼神盯着自家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