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能否再向神明祷告，多赐一些水和粮食？毕竟这几碗饭，根本不够凉城几万人分。”
“是啊，城中俨然已经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如果再没有粮食，那些百姓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今日他们大闹公主府，来日肯定会冲进来，甚至打开城门！”
陈婉儿坐在秦月昭旁边，想起今晚训营路上看到两家夫人交换死孩子易子而食的惨状，又想起老妇人求儿子杀了自己，喂养孙子孙女的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
她出身武家，不怕上战场也不怕死，但真的很怕看到这一桩桩人间惨案，宛如利刃剜心般痛苦。
如果公主真的能通神，她也希望公主能求神明赐予更多的食物和水。
秦月昭瞥见几个副将在哭，也眼眶发酸。
“诸位的意思，本宫明白！虽然巫师说本宫能通神明，但本宫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
“倘若真有神明，我外祖家为大乾鞠躬尽瘁，为何落得满门惨死的下场？”
“我那几个搜刮民脂民膏，和权臣奸佞沆瀣一气的皇兄，为什么还没死？”
“可你们放心，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愿求助神明，愿用此生荣华供奉神明，哪怕……”
话没说完，桌上的聚宝盆里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
陈婉儿激动的大喊起来：“啊！水！公主，是水——”
一股清流缓缓从盆口蔓延出来，流淌了一地。
她已经大半年没看到这么干净的水了。
边关位于荒漠边缘，数月大旱加沙尘暴联合侵袭，都已经将浅井吹干了。
即使有些深井还剩下些水，也都浑浊不说，喝起来苦涩硌牙。
不似现在的水，透明，不掺杂半点沙粒。
她忍不住伸手，捧住一口水喝了下去。
“甜的，好像是山泉！公主您快试试看！”
拿起桌上的茶碗，接了一大碗递给楚昭。
秦月昭豪饮一口，确实清冽可口，透着淡淡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