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孙甜言激动地说道,“官差告诉我,客房是被人砸开的。如果按照你的假设,一切就说得通了。凶手弄晕了船夫和厨娘,想让他们成为人证。之后,凶手杀了香茶,将黄公子推入了海,再分尸毁容泄恨。最后,凶手将作案工具扔在了黄公子的包袱里,完成了栽桩嫁祸。而无能的官府,就真的将案件的凶手,推给了死者黄公子。说不定,船夫和厨娘,就是凶手的同党。案发不久,船夫和厨娘就以对案件的恐惧为理由,终止了与观海楼的合作,完全消失了。”
“其实,你对凶手的身份,是有所猜测的,对吗?”江目灵敏锐地问道。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说出自己的猜测,真的合适吗?毕竟,都是我才胡乱推理。”孙甜言犹豫地说道。
“或者说,你想要袒护这位凶手?”江目灵直接地问道。
“我……”孙甜言吞吞吐吐地说道,“也不是袒护,我只是在他的身旁,有时候会胡思乱想罢了。”
“他就是王公子吗?”江目灵问道,“你仔细想想。如果卖火柴的少女已经是一个陷阱,那么,卖火柴的少女给你介绍的男人,会不会更是一个圈套呢?”
“王公子的名字叫做泽奇,王泽奇。来到酒馆之前,我都还与他见过一面。没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如第一次见面那样,对我温柔、大方。我们在酒楼碰面之后,我就立刻拆穿了自己的身份。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来到了观海楼包了一艘游船,也包了我。我们在甲板上,喝了点酒水,看着日落与海浪。回来的时候,他牵着我的手,踩在被海水浸润过的沙滩上。第一次,我感觉到了欲望之外的东西,那种纯粹的爱意。”孙甜言低着头,说道,“如果,他没有在船上,详细地问过我游船的结构,船夫和厨娘的配置,也没有问过我黄公子的信息的话,那么,我是完全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的。”
说到这里,孙甜言看了江目灵一眼。
而江目灵则摆着一张冷峻的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案发当晚,泽奇来到了我的房间,与我喝酒、谈心。为了我的身体着想,他带来了虚酒。其实,我们一起的时候,都是喝的虚酒。一百毫升微醺,两百毫升醉,三百毫升断片,四百毫升清醒。泽奇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感受断片。但是,我注意到了,他将酒水吐在毛巾上的动作。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刚好少喝了一百毫升。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孙甜言说道。
“喝了虚酒的人,进入断片状态之后,如果没有人唤醒,就会昏睡到第二天。如果有人唤醒,就会立刻从断片状态恢复。”岳月补充道,“也就是说,他想要让你独自断片,作为他的时间证人,但实际上,他只是处于了醉的状态中。虚酒喝醉的状态,一般只会维持半个时辰。也就是说,这个王公子相当懂得虚酒的用法,并且大概率是此案的真凶。不过,这就很奇怪了,我们的虚酒根本没有对外销售过,王泽奇又是怎么拿到虚酒的呢?”
“泽奇告诉我,是猴子酿造的。”孙甜言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当晚,其实我也少喝了一百毫升,却装作自己已经昏睡的样子,躺在了床上。紧接着,我就看到了泽奇,悄悄从窗户跳了出去。我没有去跟踪,看他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当他回来的时候,我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味道。他回到了床上,躺在了我的身边。但是,我却是在一种压抑的情绪中,继续假装入睡,直到真正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