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启还在穷追不舍,“说起来我也算是不孝,怎么到现在还没问您的姓名,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叔婆。”
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他‘叔婆’的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给他打那个电话。
“我叫钟秀芹,钟表的钟,秀气的秀,芹菜的芹。”
此时此刻钟秀芹并没有把宋元启当做晚辈,反倒是有种提前习惯刑讯审问的意思。
曹一知一副耐人寻味的神态,薄唇微张,霸占着视角最好的观众席,一秒不落地成为他们两人唯一的观众。
这个画面实属好笑,做晚辈的到现在还不知道长辈的姓名,就在这明面安分,实则掏空底细,长辈对晚辈也并不是正常的和蔼可亲,就像偷了腥的猫,小心翼翼狡猾畏缩。
戏台搭好,这出戏就正式开演了。
“叔婆坐,怎么能一直让您站着呢,”宋元启‘体贴’地扶着钟秀芹坐到沙发上,“刚才是我不懂事,现在知道了您是我叔婆,反倒是应该让晚辈给您倒茶。”
说完撒开长腿就往厨房里走,留下一坐一站两人在客厅。
人虽然在厨房,声音却不停,还传来柜子抽屉开合的声音,“叔婆,叔公的茶杯和茶叶都放在哪里啊,窗户都不开,怎么通风啊,房子本来就朝阴,还是多开窗户得好,这水都凉了,要不我再烧一壶吧,你站那干什么呢,不进来帮忙就陪叔婆说说话......”
最后一句是从厨房门探出半个身子说的,说完头稍稍侧了一下,暗示曹一知帮忙演演戏,帮他拖延点时间。
曹一知:啊?我吗?
这又是什么沉浸式戏剧表演,观众还要上台参演呐,合着把她带过来还真派上用场了。
既然宋元启把客厅交给她,这个戏台就归她了,怎么演由她说了算。
曹一知脑筋一转,就想好了一套剧本,一套宋元启要是听了一定会后悔他刚才决定的狗血剧本。
管他呢,曹一知演得开心就行,只要不让他叔婆进厨房,宋元启就是气得吐血也得打碎了牙咽下肚子。
一想到这个画面,她就莫名地兴奋,等不及戏瘾大发了。
五分钟前,还是水火不容的架势,说变就变,大家心里都摆明了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没有人揭穿,就给了曹一知临场发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