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克仁坐在刑部接待室内,形如喽啰,面前的各个大佬,出入他都得恭敬的起身拱手,搞得他坐立不安。
这不,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瓒才过去不久,外头接着就进来了一位更重量级的大佬,戴克仁不得不站起身来恭敬拱手。
文渊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授太子太保,领太子府詹事的陈志陈大司徒阔步走来,周围的一众刑部官员,都客气的拱手向其问好。
陈志笑着拱手回礼,慢步走入尚书值房,才一进入,里头已经坐满了人,陈志笑着道,“倒是老夫来晚了!”
“远长来的正是时候,”葛守礼作为刑部尚书,笑着请陈志坐下,这才道,“通州那边,一件小案,竟查出徐阁老之三子,命人入京密谋杀害顾沈二人的书信,各位且先看看。”
陈瓒将手中看完的书信递交给一旁的陈志,面色严肃道,“派往松江调查还未出结果,不想徐瑛这厮,竟然如此嚣张,派人入京,打算直接杀人灭口!”
“依老夫看,此案之结果,无需再等候松江那边回复,可直接判罚,将徐琨徐瑛二人,依法处理!”
“嗯,”看完书信的陈志点头附和陈瓒的发言,“敬夫兄所言极是,志也认为,无需再等候那边消息,如今其自露马脚,派人入京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任其狡辩不得!”
葛守礼听了二人的话,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本官这就写下结案文书,待其二人入京,便让其签字画押!”
“不过,本官有个问题,”葛守礼看向二人,“如今北直隶施行大理院审理制,而徐昆徐瑛乃是旧案,此番交替之际,用旧法直接南京审理,还是直接提到京师,归大理院审理?”
陈志作为内阁派来的代表,自然是主张新的审理制,便开口道,“此案原告地乃是北直隶都察院,自然归大理院审理!”
葛守礼看向陈瓒,想听听他这个左都御史的意见,陈瓒也说道,“老夫也赞成提到京师,归大理院审理!”
“好,”葛守礼点点头,他原本想着,快刀斩乱麻,既然结果出了,便直接在南京审理,免得夜长梦多,徐阶参与其中搅局,且朝廷内徐党还是不少,到时处罚重了,必定有人呼喊太过。
葛守礼提起毛笔,便在一份结案书上刷刷写下,徐琨兄弟俩的犯罪证据,准备直接提交给大理院审批,好等人犯到京,便可直接开庭。
陈志见事已处理妥当,刑部已经写下结案书,任徐阶在通天,也翻不了案后,这才起身对着两人道,“内阁机务繁忙,这便告退!”
“远长,我与你同行,”陈瓒也笑着起身,准备离开。
葛守礼收好结案书,起身对二人道,“也怪我招待不周,光顾着谈事,连杯茶都忘了给你们上。”
“你便不懂了吧,”陈瓒坏笑着道,“户部的茶,才叫茶,你刑部这的,都是刷锅水!”
“嘿!我说陈敬夫,你咋这般损,一句话把刑户两部都给得罪个遍,”葛守礼笑骂着道。
“莫要听人胡说,”陈志笑着道,“我户部的茶,跟你都察院一个样,都一个样!”
“户部的嘴,骗人的鬼,”陈瓒摇头不信,“走走走,到你户部去,老夫也尝尝你们户部的好茶去!”
葛守礼笑着摇头看着两人离去,转身继续看起积压的案宗来。
乾清宫
隆庆帝此时正大发雷霆,将南京守备太监王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折一把扔在地上,咆哮道,“狂妄,竟敢火烧驿站,谋害朕的钦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