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刽子手不理会回头尖叫的赵大民,直接一刀劈落,血溅三尺,身首顿时异处,滚趟在旁。
失去头颅的躯体,无力的直接瘫倒,腿依旧还在蹬踢,番子上前,直接拖到一边,等待下一个人犯上前。
那些百姓们看得连连惊呼,胆小的更是吓得直接晕倒,旁边的人连忙掐摁人中,一些嘴欠的还在说什么没胆还学人看什么热闹。
此时已经是午时,阴沉的天,难得的露出一角太阳身影,不断地血泼撒之下,原本灰黑的雪地,被染成了黑红色,顺着地缝,汇聚成一滩,没多久便也结成了冰坨。
最后一个人犯倒下后,总督佥事站起身,走到前大声道,“按总督府令,其犯曝尸三日,予以效尤!”
说完,不再看在场之人,直接背着手,在锦衣卫的护卫下离开了菜市街口,那些被行刑的人犯家属,立马上前,哭泣着用红布将被砍下的头颅直接包起,免得等会被狗叼了去。
还在现场看守的锦衣卫番子,直接转过身去,装作看不见,也不去制止,家属们拿着匆忙凑齐的纸钱等物,跪在尸体后,放置一个瓦盆,便烧起纸钱来。
围观的百姓依然不肯散去,还在那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寿材铺的伙计,四人抬着副棺材,匆忙的小跑来到菜市口处,将包着的头颅,小心的放置入棺,这才要上前去扶起尸体。
“嘿!嘛呢!”
锦衣卫小旗怒声喝止,“总督有令,曝尸三日,谁叫你收尸的!”
“军爷,您行行好,通融一下吧!”
一个老汉上前,直接跪地朝锦衣卫磕头道,“老汉我三十有三,才得了这儿子,怪我管教无方,如今才落得个斩立决!”
“今死也死了,罪抵过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锦衣卫小旗原本板着的脸,一见这老汉,头已花白,想来也有近六十出头的年纪,上前扶起道,“非是我无情,乃是国法如此,唉!待我询问总督吧!”
锦衣卫小旗唤来下属,耳语几句,番子点点头,这才小跑着朝县衙赶去,那些家属见了,都跪地朝小旗磕头道,“军爷大恩啊!”
不多时,那番子去而复返,凑近对着小旗耳语后便退后几步,小旗点点头,这才大声道,“海总督有令,国法不容违背,然人情伦理,乃是自然!”
“准许你等,收殓尸体!”
“谢总督!”
“军爷您大恩啊!”
锦衣卫小旗摆了摆手,没有在言语,直接点齐下属,转身就离开了菜市口,身后哭哭啼啼的家属,这才在寿材店伙计等的帮助下,将尸体收殓入棺。
县衙处,处置了入室抢劫的人犯后,大堂只剩下那些被锦衣卫缉捕回来的地主士绅,此时公堂上静得可怕。
不断有番子进来禀报海瑞,一会是外头的人犯家属进来缴纳抵银,一会是番子进来说菜市口已行刑完毕。
接着就是另外一个番子进来禀报,言被行刑之人犯家属哭诉,请求收殓尸体,海瑞思索后,望着底下还跪着的那些士绅们,点头便准了。
那些士绅被海瑞这一看,鸡皮疙瘩顿时就起来。
妈耶!活阎王啊!
刚进城就杀人,这位可不是好招惹的主。
待总督佥事回来复命,海瑞点点头,这才开口询问底下的士绅,“可知道,本督为何命人将你等拿来!”
那些跪着的士绅各个摇头,就是知道,这个时候,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没见才刚刚砍了十几个吗,别说错了话,被海瑞一倒给砍了,那找谁说理去。
“徐家拥田达二十多万亩田,你等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