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名高大的身影,穿着简朴干净的衣服,满脸还未散去的淤青和凝结的血痂,隐在半遮住的围布里。
只有在城楼上方,才能透过那高鼻梁撑起的围布缝隙,看见被遮住的唇和下颚,配合那宽额头和大眼仁,让燕寻安大喜:“快,二寻,去拦住那名穿麻色衣服的人。”
“王爷,下面有一半以上是穿着麻色衣服的百姓。”
“那个身型最为高大的。”
二寻顺着目光看过去,竟是温瑶祖,王妃的弟弟,立马道:“是,王爷。”
二寻直接从城楼一跃而下。
温瑶祖感受到头顶传来独属于轻功者的劲风,抬头一看,是师兄身边的人,立马掉了头,在人群中飞跃腾挪一番后,佝偻了身子。
燕寻安眼见人消失在视线里,亲自飞下城楼去追。
身后曲焰和祁冰鉴大喊:“王爷不可!”
当燕寻安落入人群后,百姓们跪倒了一片,高呼:“参见王爷。”
燕寻安捂着发疼的腹部,挨个挨个看向穿麻衣的人,没有一个是温瑶祖那样的宽肩和高鼻梁。
他颓然伤心,温瑶祖明知二寻是他的人,为什么要躲着他呢?
温瑶祖这般反应,分明知道瑶玥在哪儿,却不愿意告诉他。
为什么?
是瑶玥的意思吗?
他想起瑶玥说不做泽王妃的话,心又冷又颤。
二寻扶住燕寻安:“王爷。”
燕寻安疼得青筋凸兀:“走,回府,叫余大夫。”
在马车上,燕寻安困乏地问:“夜里来抢许缘缘的人,是谁?查到了吗?”
“回王爷,四寻传信回来,那些杀手都是江湖杀手营培养出来的,价格在同行中最高,也最不惜命,一旦被抓,全部立即服毒,是以什么也没来得及问。”
燕寻安点了麻穴,将极度的困乏击退:“其他暗卫在南辰造势本王寻美人的形势如何了?”
“回王爷,所有暗卫进展均很顺利。”
回到府内,余大夫为燕寻安把了脉,苦口婆心道:“王爷,老夫跟您说过数次,您伤的是腹部,伤口初步愈合后,要进行后期的膳食温养。
不能再服克制梅花印毒发的汤药了。
那汤药与膳食温养背道而驰,使您后期剑伤始终无法痊愈。
你上一次正是因为随意服用克制毒发的药,高烧不退烧坏了嗓子,下一次怕坏的不是嗓子,而是这无法恢复的腹部啊。”
燕寻安闭着眼,满脑子都是温瑶祖为什么对他避而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瑶玥在哪?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