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阳踏上楼梯,一直登上顶楼,又转到阳台上凭栏远望,整个甲子集已尽收眼底。
原来甲子集方圆不过两三里地,外围环绕着一圈浓雾,正是这个异界空间的边界。
此时圣姑在旁说道:“你说你有上万年的道行,来甲子集也有几百次了,我问你,你可知道楼下的匾额是谁写的?”
姜飞阳便在心中问师父:“谁写的?”
章云逸道:“听说是庄子写的……”
姜飞阳便开口回答圣姑,道:“我又岂会不知?当年庄子来赶甲子集,我曾亲眼看着他写下‘逍遥阁’三个字。”长叹一声,又道:“想不到时隔几千年,如今再看,那几个字仍是神采依旧。”
圣姑自然不会信他这番鬼话,便又笑着问道:“不会又是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吧?”
姜飞阳道:“谁有这个闲心去打听?”
两人忽然沉默良久,都扶着栏杆望向远街,各有所思。好半晌,才听圣姑开口道:“我刚才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我说完,然后你再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姜飞阳不搭话,一对目光仍是望着远街。
只听圣姑道:“这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我今天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请你千万替我保守下去,好不好?”
姜飞阳道:“谁知道你又耍什么手段?”
圣姑幽幽叹了一声,道:“我不骗你,这个秘密一直憋在我心里,两千年下来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知己。我知道你人不坏,当初你好意替我修伞,我本不该害你,但我……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也是身不由己……”
姜飞阳不说话,心想这小妖女极会演戏,也不知她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刚才自己想借昆仑剑仙之手对付她,反而险些被她引火烧身。
只听圣姑幽幽说道:“我原是秦国公主,始皇帝第九个女儿,姓赢,名采曼。”
姜飞阳嗤鼻一笑,忍不住开口道:“秦国公主?秦始皇的女儿?我还是秦始皇呢!”
只听章云逸道:“且听她如何说。”
此时圣姑瞪他一眼,目中似有几分愠怒,沉声道:“你对我出言不逊,我不怪你,毕竟我先前有对不起你,但你不许玷污我父亲!”
姜飞阳虽和圣姑有仇,却也知道“罪不及家人”的道理,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玷污了她父亲?便开口说道:“我只说秦始皇,可没有说你父亲。”
圣姑道:“嬴政就是我父亲!”
她说得斩钉截铁,又显得格外小心,像是生怕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姜飞阳斜睨她一眼,只是冷笑一声,便不再搭理她,目光又飘向远方,任由她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