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声急忙拉了拉周夏:“夏夏!”
周夏立即意识到自己迁怒于秦湛了,脸颊爆红,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秦湛摆摆手,温声道:“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
随即又问:“之前家暴,你们有没有保留医院的伤情鉴定?”
周夏茫然摇头:“没有,但是我们报过很多次警,警局都有记录,那些警察也都清楚我们家的情况。”
“嗯,好。”秦湛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我妈一直隐忍,多次报警换来的都只是无关痛痒的教育和调解,我们也就死了心,逃不掉又离不了婚,伤势甚至连轻伤都够不上,除了忍,我们还能怎么办?”周夏的情绪又有些失控。
梅雨声心里也憋屈得难受,忍不住道:“法律之外还有人情,难道就因为条文覆盖不全面,就要纵容家暴施害者逍遥法外吗?”
“怎么样算是轻伤?难道一定要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甚至被打死,才能把家暴者关起来?”
秦湛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无奈苦笑:“的确需要尽快完善。”
秦楚脸色凝重,眸中隐着怒气,可现状如此,不是几个人就能改变的。
“周夏,你确定你父亲是死于你母亲之手?难道你看到了?”秦楚突然语气严厉地问。
梅雨声倏地愣住,是啊,刚才讨论的都是周强家暴纪美芸,然后被纪美芸反杀的情况。难道就不是周强被另外的人杀死的吗?纪美芸或许只是参与了隐藏尸体,她的认罪或许是出于无奈?
周夏脸色蓦地惨白,毫无血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眼神里铺满了恐惧。
秦楚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迅速回头瞥了周夏一眼:“不是说周强一直被追债吗?为什么不是那些追债的人行凶?”
周夏眸子缓慢转动了一下,声音迟疑干哑:“也、也许吧,我不、知道。”
梅雨声起了疑心,审视了周夏片刻,问:“周强是一个月前死的,和你来银海市的时间差不多。夏夏,你好好想一想,你来之前见过他吗?”
周夏两道秀眉深深蹙起,表情惶惑,似是在回忆,却半天说不出话。
车内静寂,只听到发动机轻微的嗡鸣。外面车辆尖锐的喇叭声呼啸而过,周夏似被惊醒般,眼神无措地望着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