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见他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心里泛起一丝酸楚。
如果受伤的人是楚黎川,楚连江会不会如对楚河这般,留在医院陪护?
答案肯定是不会。
楚连江自己都不否认,他确实偏心两个私生子,若楚蔓可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平时又会撒娇,他对楚蔓可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偏爱。
当年邵静怡是以楚家的救命钱为要挟,买来的这段婚姻。
对于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来说,那是毕生之耻。
何况在楚连江早已心有所爱。
楚黎川身为他的长子,是楚氏集团的继承人,他对楚黎川只会寄予厚望,但绝无慈父的疼爱。
不被亲生父亲疼爱,父子俩多年形同陌路,楚黎川又岂会不恨苗亚杰母子三人?不恨自己的父亲?
楚河没想到恩宁会来,虚弱地靠在床上,脸颊上贴着纱布,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毁容?
他一边咳嗽,一边让恩宁坐。
苗亚杰也很热情,唯独楚连江冷着一张脸,对恩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楚黎川来道歉。
恩宁本就对楚连江没什么好印象,尤其在得知,楚连江辜负过母亲,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您了解黎川,他是不会来道歉的!”恩宁看向病床上的楚河,态度缓和不少。
“对不起楚河,是黎川太冲动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楚河一向好说话,当即道,“都是误会,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哥的脾气一向如此,我不怪他。爸,你也嗯。不要怪哥了!他也不是有意的。”
楚河越是大度,楚连江越生气。
“无缘无故把你打成这样,你还替他说话!”
“我没事,真的没事……咳咳咳……躺几天……咳咳咳,就好了……”楚河剧烈咳嗽起来。
楚连江和苗亚杰一个帮楚河抚胸口,一个去拿水。
恩宁见楚河伤得这么重,心里十分自责。
“医生检查怎么说?怎么一直咳嗽?胸口也受伤了吗?”
恩宁当时不在现场,不知道楚黎川出了几拳,但看楚河这副样子,想来被打得不轻。
楚山疑惑问,“哥!医生说你肺子没事,胸口也没受伤,你怎么咳嗽了?”
楚河用眼尾余光扫了楚山一眼,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对恩宁说。
“没事,可能感冒了,不打紧。”
恩宁带来的鲜花放在柜子上,又坐了一会,看了楚连江一眼,起身出门。
楚连江看出来恩宁有话想和他说,起身跟了出来。
楚连江还以为,恩宁想说让楚黎川来道歉的事,命令恩宁必须把此事办好。
“兄弟之间动手,传出去成什么样子!我们楚家本就欠这两个孩子的!他身为哥哥,怎么能打弟弟!”
楚连江这话,恩宁不爱听,“要欠也是你欠的,和黎川什么关系?”
“你!”
“黎川被定为楚家继承人是爷爷的意思!俩兄弟是你在外面和人生的,开出条件,只要苗阿姨进门,两兄弟不能继承楚家资产的条件,也是你们和爷爷达成的协议。这些和黎川有什么关系?”
“你……你怎么和长辈说话呢!”楚连江被气得双眼瞪得溜圆。
恩宁依旧波澜不惊,继续道,“谁家兄弟姐妹都有吵架动手的时候,三小只偶尔也会吵架!洋洋和豆豆从小不在我身边,洋洋差点被养歪,豆豆从小是乞丐,吃不饱穿不暖,只有欣欣在我身边被我呵护长大,可我从不觉得欣欣欠了两个哥哥什么。”
“偏心就是偏心,还要黎川帮你买单,这是什么道理?”
“你你……”
楚连江成功被恩宁气到了,脸色铁青一片,咬着牙颤抖喝道。
“池恩宁,好歹我是你公公!对待长辈要尊敬不知道吗?”
“你可从来没有真正承认我是你儿媳,现在搬出公公的身份压我!”恩宁目光淡漠地看着楚连江。
“我今天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爸爸……”恩宁的声音哽了下,“我的亲生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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