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圆脸上本就不大的眼睛眯了起来,“哪里不像了,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是少东家可犯不着这么低声下气。嘿嘿!”
“这少东家来干嘛的?怎么没说几句就走了?”侍女鼻息不稳,声音飘忽。
“拿钱,或者说借钱的。”
“呀,哎呀!那老爷你给了吗?”
“嘿嘿嘿,二老爷早就吩咐过,我哪里敢给,打发得了。”阿福头顶渐渐泛红。
“怎么少东家要钱你都敢不给?”侍女语气中都是怀疑。
阿福停下手上活计,眼睛又眯起来,“关系到薛家爵位的事,哎不说了。”
“搞得你才是少东家一样,爵位都得听你的?”侍女眼神迷离,说话带着随意。
阿福也不生气,手上重新选择落脚点,“你知道个啥,他薛平没钱娶妻就得把爵位拿出来,我有钱不得听我的!还有别在其他人面前瞎说,他哪里不像少东家了?”
“不像,真正的少东家你敢端茶送客?哎呀,别扯等下坏了怎么见人!”侍女娇嗔。
“坏了就给你再买一件,你这里外哪件不是我买的!小春花你是不是看到少东家动春心了?”
“咯咯,这么惨的少东家我可不敢找,我怕以后还要拿我的嫁妆贴家用。”
“哦,春花嫁妆很大吗,给老爷我看看!”
屋里响起了咯咯娇笑声。。。。。。
少年就是薛平,他出门没有停留,直接朝这条街另一头的当铺走去。
他行色匆匆没走出几步却是和一个拎着泔水桶的小厮撞了个满怀,泔水溅出一半,两人都被淋了个满身。
拎泔水的小厮不顾自己一身脏污,赶忙道歉,“这位公子,对不住,对不住!我给你擦擦,哎!”
他伸出手想用自己袖子擦拭,却发现自己袖子上也都是,顿时站着不知所措。原本绑起竖直的发髻也蔫了下来,还在滴着泔水。
薛平低头看看自己最好的一身衣物,污水污物爬满浸染得衣服变了颜色,现在怕是送人都嫌弃。
片刻后他仰头重重叹了口气,“这就是天意吗?我薛家怎么会到这田地!”
他倒是不怎么怪小厮,小厮本就在把泔水桶拎木车上,刚从堆高的车子后转出来,是他自己走路太急加上心中想事走了神才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