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璋圭道,“莫急,等忙为夫忙完这阵,便去衡山书院拜访夫子,颜夫子乃是一代鸿儒,品质高洁,极其受人尊重,若是宝儿在他门下受教,夫人也就不用担心宝儿长成我这样了。”
肖姝晴知丈夫的言外之意,但却不理会,蹙眉道:“颜夫子才华冠世雄,三州五府的士子无不敬重,哪个不想在他门下受教。便是在城外设教坛授经,锦衣寒庶皆以得他指点为荣。听闻此人乖僻邪谬,想入书院读书,怕是不能吧。”
“夫人不必担心,不是有虞信这孩子吗?有他与颜夫子说情,宝儿去衡山书院求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孩子许久不见他来了,也不知他是否交了束修。他家里贫寒,仅有老母与人帮佣做活,养活自己尚且艰难,且送去的银钱皆被他还了回来。”
“现下入无儋石之储,出无束修之调,不知那孩子如何了?从师问学,束修不足,可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虞信是陶璋圭资助过的学子,这孩子有骨气,自从知道是陶璋圭资助他后,便婉拒了陶璋圭,说他是男子汉,该自力更生,不能一味依靠旁人的捐助过活和完成学业。
肖姝晴亦知道虞信的家境,也知丈夫帮助他是因为他曾与丈夫一样,也曾过过苦日子。
长叹一声,道:“虞信年轻,脸皮毕竟薄了些,且无功不受禄,怎好意思再收你的银钱。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脸皮厚,读书人的风气可就混浊了。”
“不过虞信冬夏白布单衣,危坐问学,身无缊裘,容色无馁,凡有些衣食,己不敢尝,亦不敢衣,皆留母妹,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比那些王公贵子好多了。有时我在想,不如把拂云这孩子嫁给他,也省得你为她的亲事操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