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势单力薄,以往还能利用舆论的压力,当着众人的面把王慈心推开。
如今他站在这偏僻角落中,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敢上前帮他了。
他瞎,不知道路该往哪里走才对,于是爬坡上坎都成了难题。
往上爬不知道上面是亭台楼阁还是万丈山崖。
往下爬不知道底下是阳关大道还是龙潭虎穴。
他这十年来,凭着一股子狠劲才在这侯府找到一席之地,让底下的大半家仆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辱他。
可往后呢?
他还有往后么?
那骨哨是楚氏死后,有人翻进侯府强行塞给他的。
遇到要命的危险时,只要吹响口哨那人就会来帮他。
可十年过去了,谁知道那骨哨还管不管用呢?
樊璃绷着神经,听着王氏姐弟的对话。
王氏只要儿女周全,其他的事她是真的不管,也管不了。
眼下她看到樊璃孤身站在门口,咬了咬牙。
“你要是能活着出来,我就派人把你到送乡下,该你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她现在只想让樊璃赶紧和王慈心这个瘟神走。
至于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了。
樊璃嗤笑道:“我说了要给谢遇守寡,那就一定要守到黄土盖到我头顶那天,非要带我走的话,那就带我去他坟前,先跟他道个别吧!”
面对一个实力远超他的人,他那铁杖打不死对方,骂吐血也骂不死对方。
那就只好铤而走险,去惹另一个庞然大物——谢氏。
谢家对樊璃的态度一直是漠不关心。
他就算立马去给谢遇殉情,谢家也不会管他。
可他要是和王慈心闹上昭陵、闹到谢遇坟前呢?
谢氏对小孩子的空话一笑置之,也对去坟前挑衅的行为置之不理么?
这一招他要祸水东引,成了两败俱伤,败了粉身碎骨。
他讨不到任何好处,但把王慈心拉下水就够了。
王慈心听完樊璃的话,脸上势在必得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樊璃:“怎么不说话啊,大司徒莫非怂了?听说当年你做什么都矮谢遇一头,不会是怕了他,不敢去他坟前见他吧?”
男人冷笑一声。
樊璃:“你也觉得好笑是吧?”
王慈心弹弹衣袖:“想用谢氏来对付我,你还太嫩了。不过能用激将法说明你脑子不算太笨,我就